继续道:“身为修行灵气的修士,却能容纳鬼王的本源煞气,甚至吸收其修复自身,姑娘明白这是何意么?假若将修行者比作容纳气的罐子,姑娘这罐子可比阴某的丹炉精妙得多,怎叫阴某不心驰神往?”
宋渡雪眸光一暗:“你要抓她炼人丹?”
阴长生讶异地扬了扬眉,见他神情凛然不似玩笑,不由得开怀笑起来:“哈哈哈,大公子这是什么话,我像那等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么?”指尖凌空一划,婚书兀自飞至半空,在众人面前展开:“婚书内写得明明白白,‘结为夫妻,万年同心,鸾凤和鸣’,阴某哪怕再穷凶极恶,也不至于杀妻炼丹罢,不过是想将佳人留在身畔,好生照顾而已。”
朱英逐字逐句读完婚书,的确如阴长生所言,契约内写定了夫妻二人相敬如宾,不得有任何谋害算计,沉吟良久,又问:“阴君为此想娶我,可我又为何一定要嫁呢?”
阴长生诧异笑道:“姑娘是认真的?好罢,那便让我数数,做阴某的妻子有哪些好处。嫁给我后,酆都城自不必说,森罗殿内的宝物也任凭姑娘挑选,无论姑娘想修道还是修魔皆随你愿,阴某绝不干涉,也不必留在酆都城内,姑娘想去哪便去哪,若嫌独行枯燥,阴某便放出分身陪你一同,顺便也可护得姑娘周全,如何?”
朱菀听得下巴差点掉地上,一个通天彻地的阎罗王说出这等话本子似的台词,还说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?连她都要心动了!
朱英却淡淡道:“阴君说的这些好处,有些我如今已经有了,有些我本就不需要。”
言下之意,无动于衷。
阴长生眼底带笑,似是早有预料,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她和宋渡雪:“姑娘别着急,我知你心有所属,或许不愿嫁与他人,不过还请你再思量一番,毕竟比起情爱,婚姻选择的实乃命运,而三清山于你而言,恐怕并非一个好归宿。”
朱英挑眉:“为何?”
阴长生唇角微扬:“四年前姑娘拼死杀了新生鬼王,等来的却是烧毁灵台的酷刑,是谁一力主张?”
朱英呼吸一滞,指节无声收紧,垂眸片刻,方才道:“一码归一码,三清于此事有偏颇,可此后待我再无成见,反而多有照顾……”
阴长生笑出了声:“照顾?唉,姑娘,阴某都有些心疼你了,你当真以为玄阳坚持要杀你以绝后患,只是他自己食古不化,小题大做么?”
朱英神色微动,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“让阴某告诉你一个秘密罢,你可知三千年前那位逆天登神的魔神,为何会被万族跪拜,奉为帝君?”阴长生往椅背上一靠,单手支颐,好整以暇地望着她:“因为他也拥有此等超出常理的天赋,可以同时炼化两种气。”
朱英瞳孔骤缩,脱口而出:“什么?!”
阴长生轻松地笑了笑:“阴某何必骗你?比起只修灵气的仙,二者兼具的魔反倒更像神明,正道对此讳莫如深,故而不敢叫后人知情。姑娘此时再想,三清留下你,究竟是照顾,还是监视呢?若有朝一日你成了威胁,三清是会保护你,还是会第一个动手除掉你呢?”
宋渡雪怒而反驳:“一派胡言!她是我的未婚妻,三清怎会——”
阴长生似笑非笑:“不会吗?大公子,你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而已。三清修的是齐物合道,世间万物平等而齐一,莫说是你的未婚妻,哪怕是你,只要敢违逆天道,三清会因徇私而留情么?”
宋渡雪话音戛然而止,哑然良久,方才攥紧了拳,咬着牙沉声道:“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。”
“呵,恕某直言,空口说大话,可算不得本事。”阴长生轻飘飘道:“且不谈以后,她已在你眼前身陷绝境多少次,哪一次你保护得了她?”
宋渡雪被他戳中了痛处,脸色顿时煞白,半晌没能答得上来,而默不作声良久的朱英终于开口,语气莫测道:“那么阴君能保护我?”
阴长生温润有礼地点了点头:“当然,只要姑娘与我成婚,天下将再无人敢打你的主意,不论是仙是人还是魔,这点小事阴某尚能担保。”
朱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