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木头做的,已经有些松动,我好像能看见门外有个黑影,正贴在门上,透过门缝往里看。
敲门声突然停了。
紧接着,我听见了一阵女人的哭声,很轻,很细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是就在耳边。
那哭声很奇怪,没有眼泪的味道,只有一股淡淡的腥气,和刚才额头上的血味一模一样。
我抬头看向房梁,那道细缝里的红光更亮了,掉下来的木渣也更多了,有的木渣上还缠着几根细细的红线,像是人的头。
“别掉了……别掉了……”
我抱着头,蹲在地上,身体止不住地抖。
我不知道那房梁里藏着什么,也不知道门外的是谁,我只知道,这老屋不对劲,从一开始就不对劲。
天快亮的时候,哭声停了,房梁也不再掉木渣了。
我瘫在地上,浑身是汗,衣服都湿透了。
窗外透出一点微光,我扶着墙站起来,走到门口,犹豫了很久,还是拉开了门闩。
门外什么都没有,只有湿漉漉的泥地,泥地上有一串脚印,很窄,很小,像是女人的脚印,可那脚印没有鞋印,只有五个浅浅的脚趾印,而且,那脚印是倒着的——从门口往远处走,脚尖朝着老屋的方向。
我吓得后退一步,撞在门框上,疼得我龇牙咧嘴,可我顾不上疼,目光落在了门槛上。
门槛上放着一朵白色的花,是村里常见的野菊花,可花瓣上沾着的不是露水,是血,和房梁上掉下来的血一模一样。
我不敢碰那朵花,转身跑回屋里,抓起行李箱就想走,可走到门口,又想起奶奶的话——“房梁不能动”
。
我回头看了眼堂屋的房梁,那道细缝还在,只是里面的红光消失了,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。
我咬了咬牙,还是没走,奶奶守了这老屋一辈子,现在她走了,我不能就这么把它扔了。
那天上午,我去了村里的王大爷家。
王大爷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,也是奶奶生前最好的朋友,他应该知道些什么。
王大爷家在村东头,院子里种着一棵枣树,枣树下放着一张竹椅,王大爷坐在竹椅上,闭着眼睛,像是在晒太阳,又像是在打盹。
“王大爷。”
我轻轻喊了一声。
王大爷慢慢睁开眼,看见我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惊讶,有怜悯,还有点害怕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动了什么。
“嗯,我回来收拾奶奶的东西。”
我在他对面的小凳上坐下,犹豫了很久,还是说了昨晚的事,“王大爷,我家老屋的房梁……昨晚掉木渣了,带血的木渣,还有敲门声,女人的哭声……”
王大爷的身体猛地一僵,手里的旱烟袋掉在地上,烟丝撒了一地。
他抬头看向我家老屋的方向,眼神里满是恐惧,“你……你看见血了?”
“嗯,还掉在我额头上了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更慌了,“王大爷,那房梁里到底藏着什么?奶奶说房梁不能动,为什么不能动?”
王大爷沉默了很久,才慢慢捡起旱烟袋,重新装上烟丝,却没点燃,只是捏在手里。
“那房梁……是你太奶奶那会儿修的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像是在说什么秘密,“你太奶奶是个苦命人,三十岁那年,你太爷爷就没了,留下她一个人拉扯你爷爷长大。
后来,村里闹土匪,土匪闯进你家,想抢东西,你太奶奶为了护着你爷爷,被土匪杀了,就死在堂屋里,头撞在了房梁上,血流了一地,染红了那根梁。”
我愣住了,这些事,奶奶从来没跟我说过。
“后来,你爷爷长大了,重修老屋,本来想把那根房梁换掉,可夜里总梦见你太奶奶,你太奶奶说,她的魂附在了房梁上,换了梁,她就没地方去了。”
王大爷接着说,声音里带着点颤抖,“你爷爷没办法,就把那根梁留了下来,还在梁上刻了符咒,镇着你太奶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