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魂。
从那以后,老屋就没出过什么事,直到……直到你奶奶走前的一个月。”
“奶奶走前一个月怎么了?”
我追问。
“你奶奶来找过我,说她夜里总听见房梁上有声音,像是有人在哭,还说房梁上掉木渣,掉下来的木渣里有血。”
王大爷的手开始抖,“我让她去请个先生看看,可她不肯,说那是她的婆婆,不会害她。
后来,她就病了,越来越重,直到走了。”
我心里一沉,原来奶奶早就遇到过这种事,她没跟我说,是怕我害怕。
“那昨晚的敲门声和哭声,是太奶奶吗?”
我问,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。
王大爷摇了摇头,眼神里满是疑惑,“不知道,你太奶奶的魂附在房梁上这么多年,一直很安分,从来没害过人。
可这次……带血的木渣,倒着的脚印,还有那朵血菊花……不像是你太奶奶会做的事。”
我想起门槛上的那朵野菊花,心里更怕了,“那会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王大爷叹了口气,“你还是赶紧走吧,这老屋,不能再住了。”
我没走,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回到老屋,我找了把梯子,靠在房梁下,想爬上去看看那道细缝里到底有什么。
梯子刚架好,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“哗啦”
声,像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。
我回头一看,是奶奶生前用的那个搪瓷缸,从八仙桌上掉了下来,摔在了地上,缸底朝上,里面竟放着一张纸,一张泛黄的纸。
我走过去,捡起那张纸,纸上是用毛笔写的字,字迹很潦草,像是匆忙写的,上面写着:“梁中有怨,血菊为引,三更时分,勿近堂屋。”
这是奶奶的字!
奶奶生前最喜欢用毛笔写字,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看来,奶奶早就知道房梁里有问题,还写下了这张纸,藏在了搪瓷缸里。
“三更时分,勿近堂屋”
,也就是说,今晚三更,堂屋里会出事。
我攥着那张纸,心里又怕又好奇,我想等到三更,看看会生什么。
那天下午,我在村里买了些香烛和纸钱,在堂屋里给太奶奶和奶奶烧了,又在房梁下摆了供品,希望太奶奶的魂能安分一点。
晚上,我没在堂屋搭床,而是把行军床搬到了西厢房,西厢房离堂屋很远,能听见堂屋里的动静,又不会太近。
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盯着天花板,等着三更的到来。
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,比昨晚更大,雨点砸在窗棂上,“噼里啪啦”
,像是有人在拍窗户。
我看了眼手机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,离三更越来越近。
就在这时,我听见堂屋里传来一阵“吱呀”
声,是房梁的声音,比昨晚更响,像是房梁要断了一样。
紧接着,又是“簌簌”
声,木渣掉下来的声音,比昨晚更密,更响。
我屏住呼吸,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——那是我下午特意买的,用来防身。
十二点整,三更到了。
堂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,是女人的尖叫,不是昨晚的哭声,是充满了痛苦和怨恨的尖叫,震得我耳膜都疼。
我听见房梁“咔嚓”
一声,像是裂开了,紧接着,是重物落地的声音,“咚”
的一声,很沉,像是有人从房梁上掉了下来。
我再也忍不住了,抓起水果刀,推开门,冲向堂屋。
堂屋里的灯还亮着,我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东西——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,穿着红色的衣服,长披散着,遮住了脸,她躺在房梁下,身下流了一滩血,血是鲜红色的,还在冒着热气。
而房梁上的那道细缝,已经变成了一道大口子,里面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,只有几根红色的丝线,挂在梁上,随风飘动。
“你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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