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政闻言,身子一紧,欲要反驳,又怕激怒贾琮,最终涨红了脸,也未吐出一字。
贾母眉头微蹙,亦不敢出言,怕是刺激到这一对父子。
上次贾赦一日之内连续两次大闹荣禧堂,她气得头风发作,还未来得及请医,便听闻贾赦吐血的消息。
她虽偏爱贾政,但贾赦才是荣国府的爵位继承人。
若他有个不测,荣国府的爵位必会降级,且继承人定是贾琏。
倘若她一日离世,荣国府便将成为二等将军府。
贾母暗暗深吸一口气,忽略贾赦的讽刺,只道:“兄弟间哪有解不开的仇,今日唤你来此用膳,实则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你上次是错怪你弟妹了。”
贾赦眉头紧锁,贾母连忙补充道:“你弟妹已查明贪污府中银两之人,并将钱财悉数追回。那些倒卖御赐之物的仆从,也皆已被杖毙。”
贾赦含笑瞥了王氏一眼,这一个月来,王氏想必是焦头烂额,眼圈乌黑如墨,面容枯槁,仿佛苍老了十余载。
所谓乱棍毙命,实则不过是杀人以绝后患罢了。
一旁的贾琮闻言,仍有些许不适应,对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感到陌生。
王氏一句话令下,那些人便命丧黄泉,封建礼教果真吃人。
回想前世那句话,求求你搞点资本主义吧......咳咳扯远了。
王氏以帕轻拭眼角,那哭声真乃撕心裂肺。
“我万没料到,赖大竟如此胆大包天,敢私吞公中数十万银两。若非琮哥儿前番提醒,我尚无查账之念。”
即便此刻,王氏言语间仍不忘暗讽贾琮。
她意在提醒赖嬷嬷等人,真正将赖大推向深渊的,非她王氏,而是贾琮。
王氏轻挥衣袖,便有下人抬进数个红木雕花箱笼。
箱笼一开,满目皆是熠熠生辉的金银财宝。
贾琮并未太过惊讶,他早料王氏会寻人顶罪,故而才让林之孝将贪墨之物交予他。
若非林之孝交出财物,此刻替罪羊便非赖大,而是林之孝了。
贾琮亦望向贾母,赖大之母乃贾母心腹。
贾母在心腹与王夫人间,终是选择了这个儿媳。
贾母见贾琮始终面带微笑,便试探道:“琮哥儿,公中贪墨之事,如今也算有了了断。”
贾琮见贾母注视着自己,笑而点头,“我们不管这钱财从何而来,只要能填补公中亏空,我们便不再过问。”
“是啊。”
贾赦也附和道:“弟妹啊,往后管家可得更加用心。家中奴才家底竟比主子还丰厚,你这管家之职,可真是‘尽职尽责’啊。”
王氏敢怒不敢言,紧握帕子向贾赦行礼,誓言日后管家定当竭尽全力。
贾母都不敢与贾赦正面冲突,生怕贾琮突然发飙,她又怎敢去招惹这个疯魔之人。
严格来说,其实贾琮还算是个顽劣稚童,但府中众人俨然不敢轻视于他了,正是英雄出少年,举个不恰当例子,算是有勇有谋类型的李元霸。
贾政心中愤懑难平,每思及此事便怒火中烧。他昔日欲购字画,三千两都觉昂贵。...
而赖大竟被抄出数十万银两,更有十余件御赐之宝。
贾政深觉贾赦贾琮所言极是,王氏管家无方,竟养出赖大这等巨贪。
...
一席晚餐时分,贾琮目睹了贾府中的奢靡之风。
贾府已然从根基处腐朽,贾琮连规劝的念头都未曾萌生。
这一天,贾琮正携着迎春和探春在府中漫步。
父亲将迎春托付给邢氏照料,邢氏未负所托,先是更换了迎春身边的所有仆从,随后又安排她的居所紧邻自己的院子。
当然了,其实自从贾琮穿越以后,就对迎春照料有加。
毕竟她在处世为人上也只知退让,任人欺侮。
探春于园中摘得一花,轻快地奔向贾琮。
“琮哥哥英俊,花儿赠予琮哥哥佩戴。”
贾琮闻言,蹲下身来,含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