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邢氏隐约可以猜得出,这是出自于贾琮之决策,大老爷毕竟已经当撒手掌柜了。
只是贾琮毕竟从前作为一不受宠的庶子,纵得大老爷尽心竭力的关切与恩养,地位低下的观念在府中诸人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,此等偏见,一时片刻还是无法抹去。
所以,他的一切安排,自是以大老爷的名义去付诸实操,却也是无人敢不从,无人敢不服。
总之,不明白贾琮的意图,她只能尽心尽力地做好贾琮交代给她的每一件事。
尤其是迎春,她半点都不敢疏忽。
贾赦既能癫狂似的整治东大院,也能癫狂似的休了妻子再娶新人。
况且,自己本就不是贾琮的生身之父……
此刻的书房之中,贾赦正提着一只鸟笼逗弄着里面的鸟儿,贾琮则翻看着林之孝递给他的账册,越看越怒火中烧。
“如此多的御赐宝贝损坏了却不上报,这事儿要是让御史知晓了,不弹劾咱们一个轻视皇恩的罪名才怪呢。”
“哪户人家收到御赐的东西不是战战兢兢地供奉着,咱们家倒好,搁在库房里的御赐之物都能被老鼠啃坏。”
“偏偏那些被啃坏的御赐之物,还能从下人的屋子里搜出来。”
在一旁的贾赦听闻此言,瞬间眉头紧锁,冷冷地说道:“林之孝,你这二管家当得可真够出色的。”
御史可不会去管御赐之物是不是遭了贼,只会弹劾御赐之物是从贾家流到市面上的,这事儿一旦暴露那就是杀头的大罪。
新皇本就在寻觅机会抄家,王氏这个毒妇把家管成这副模样,是想害得我丢了性命啊。
贾琮深吸一口气,他斜睨了贾赦一眼,眉头拧成疙瘩说道:“父亲,您是贾府爵位的继承者,贾家要是被新皇治罪,您第一个就得被关进大牢。”
“平日里没怎么享受过家里的富贵,倒是要第一个去坐牢,凭什么!”
“是啊,是啊!”
“真是该死!”
贾赦思绪纷飞,心头怒火难抑,猛地转身,一口鲜血喷洒而出。
贾琮见状神情微变,忙上前去递给父亲帕子擦拭,并替他顺气抚背:“父亲息怒......”
林之孝也在惊骇之下,眼球几欲脱眶,一时呆立当场,数息后方才回过神来,也顾不得仍跪于地请罪,急忙起身,快步奔至贾赦身前问安。
见此情景,贾琮忽然灵光一现,计上心来。
他紧握林之孝之手,面色凝重,沉声吩咐:“此事务必闹大,就传我父亲险些被王氏气绝身亡。你速派人将她私吞公款,以及纵容仆役贩卖御赐宝物的恶行公之于众。”
“你亲自去,将我父亲的私印取回,再往应天府衙报案,声称印章遭窃。让官府放话,凡用我父亲私印签署之公文,一律无效。”
贾赦听到贾琮之言,这才猛然忆起他曾经提醒过,王氏似乎仍用他的私印处理诉讼之事。
他干咳两声,点点头,神情阴冷:“你就按琮儿说的办。”
为防林之孝心有异念,贾琮冷笑相胁,“你可要想清楚了,这府中主人究竟姓贾还是姓王。”
林之孝急忙表态,“二位主子但请宽心,我林之孝以子孙后代发誓,绝不背弃主子。”
贾赦已与王氏彻底决裂,他才是这府邸的正统继承人。
贾母一旦离世,贾政夫妇便无法再居留荣国府,他自然明白该如何抉择。
贾琮松开林之孝,叮咛道:“只要你尽心办事,我们绝不会亏待忠诚于我们之人。”
林之孝离去后,即刻请来大夫,诊脉结果显示贾赦乃怒急攻心所致。
大夫乃外聘而来,刚出贾府便被探听消息之人团团围住。
闻听贾赦气得吐血,众人纷纷交头接耳。
“画虎画皮难画骨,那王氏竟如此不堪,枉她还是王家千金。”
“王家千金又如何,世间何人不爱财?”
“我刚得了个大消息,你们知道贾赦吐血的真正缘由吗?”
“此事谁人不知,不就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