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们脸上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坚毅和对胜利的笃定。
攀爬的士兵手脚并用,像灵活的猿猴,即使有骑兵挥刀砍来,他们也能迅用手中的短刀格挡,或是借力翻身,继续向上攀登。
城墙下,喊杀声、金铁交鸣声、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攻城的战歌。
皇浦云的步兵们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向城墙,他们的攻势迅猛而有序,让城头上的骑兵们疲于奔命,守城的优势荡然无存,胜利的天平正缓缓向攻城一方倾斜。
毡帐里的铜灯突然震颤,京玉族长捏着狼毫的手猛地收紧,墨点在羊皮地图上洇成狰狞的兽形。
"
再说一遍!
"
他粗粝的嗓音劈开帐内的寂静,传令兵单膝跪地,甲胄上的雪沫簌簌融化:"
启禀族长,东南方狼烟已起——是皇浦云大将军的玄甲军!
前锋已收复庆州三城,不知名的军队已溃败之势!
"
"
大将军来了"
族长霍然起身,腰间的青铜佩刀撞出清越的铮鸣。
他布满刀疤的脸在灯影里忽明忽暗,浑浊的眼球骤然亮起狼一般的光。
"
传我令!
"
他一把扯下墙上悬挂的兽骨号角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"
所有儿郎披甲执刃,青狼旗开道!
告诉那些占我草场、烧我毡房的畜生——"
号角被他抵在唇边,雄浑的呜咽声响彻整个营地,"
今日不是鱼死,就是网破!
随我杀向黑风口,为玄甲军撕开后阵!
"
帐外风雪骤起,三百京玉族勇士的怒吼撕破夜空。
玄铁长矛如林刺向苍穹,马蹄踏碎冰封的河面,族长猩红的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,像一面永不屈服的战旗,朝着火光最亮的地方冲去。
青石巷陌。
三百京玉族族兵如狸猫般穿梭其间,熟悉的城郭布局是他们最锋利的武器。
时而从屋檐掷下短刃,时而在拐角处射出冷箭,待敌军集结追击,转瞬间又隐入纵横交错的里弄,只留下晃动的酒旗与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神秘军队的甲士们握着制式长刀,却在迷宫般的巷道里束手束脚。
好不容易在北大街形成合围,西城墙下又传来同伴的惨叫——那是族兵们推倒了储粮的木仓,将追兵困在粮袋与陶罐的废墟中。
"
这群耗子!
"
百夫长的怒吼被风吹散在窄巷,头盔上的红缨随着他焦躁的踱步轻轻晃动。
每一处熟悉的拐角都可能藏着杀机,每一扇虚掩的窗后都或许有暗箭。
三百族兵如同一把把细碎的刀片,不与敌正面交锋,却在周旋中不断剜下皮肉。
神秘军队的推进度越来越慢,火把的光晕里,甲胄碰撞声渐渐被粗重的喘息取代。
残阳把寿春城染成一片血污色。
赵将军扶着垛口的手微微颤抖,看着巷子里踉跄的亲兵被暗处的冷箭射穿脖颈。
往日还在旷野里踏破塞外的铁骑,此刻像困在蛛网里的蝗虫——玄甲卡在狭窄的巷弄,马刀挥不开三尺,反被布衣百姓从屋顶浇下滚烫的桐油。
"
将军!
西街又失了!
"
传令兵的甲胄上插着半支羽箭,声音劈了叉。
赵将军猛地转身,撞翻了身后的令旗。
他想起三天前入城时,自己是如何意气风地在城门楼刻下"
赵"
字——原以为占了这座粮道枢纽,便能扼住敌军咽喉,却忘了砖石垒砌的不是堡垒,是无数藏着怒火的蜂窝。
此刻每个街口都在淌血。
穿粗布短打的民壮从地窖里钻出来,用削尖的扁担捅马腹;白老妪把毒药下在井里;连孩童都敢抱着柴草往马腿下塞。
他的精锐骑兵,惯于在平原上追亡逐北,如今却要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