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鼠争夺每一寸屋檐。
"
撤军?"
副将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赵将军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攻城部队,又看看城中四处冒烟的街巷,喉结狠狠滚动。
这城池攥在手里,像握着块烧红的烙铁——扔了,前功尽弃;攥紧了,五脏六腑都要被烙穿。
暮色里,更夫敲着破锣从街角跑过,嘶哑的"
子时"
混着惨叫,像在给他的失算敲丧钟。
他原以为皇浦云不会这么快来,怎料对方来的度快得可怕,以雷霆之势奔袭而来。
昨日刚拿下的云平城还在清点粮草,西城门的血迹尚未洗尽,此刻城外已扬起漫天烟尘。
老将军登上城楼,望见那面玄色"
皇浦"
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旗下甲士如黑云压城,连阵型都来不及整顿的先锋营已开始架设攻城梯。
"
传我将令!
"
老将军银须震颤,腰间佩剑呛然出鞘,"
亲卫营死守南门,赵副将率两千骑袭扰敌军左翼,告诉皇浦云,老夫虽老,这骨头还没酥!
"
号角声撕裂长空时,他看见敌军阵中一员银甲将领勒马横枪,正是素以悍勇闻名的皇浦云。
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手一箭射来,羽箭擦着老将军耳边钉在城楼柱上,箭尾犹自嗡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