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凭借京玉族的骑射和熟悉的地形,足以抵挡任何来犯之敌,却没料到对方竟能绕过所有暗哨,像一把淬毒的匕直插心腹。
风更紧了,卷起一片烧焦的旗帜碎片,落在他的靴边。
那是京玉族的图腾旗,狼头图案已烧得只剩半只耳朵。
他忽然想起幼时父亲说的话:“雄鹰折翼,不是因为风烈,是因为忘了天空的辽阔。”
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,这双手曾拉得开百石强弓,曾在草原上挥刀斩落过最凶猛的雪豹,此刻却连一块城砖都护不住。
“走。”
领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他转身扶住一个跌坐在地的老阿妈,将自己的貂裘披在她身上。
烽火在身后连成一片火海,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。
皇浦云将军,我辜负了你的信任。
庆州的城破了,可京玉族的骨头还没碎——只是这内疚,怕是要像庆州的寒风,日夜啃噬他的骨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