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导,生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。
大弟子看出师父的心思,更是不敢怠慢。
每日寅时便到演武场等候小师妹,从吐纳心法到基础剑招,一招一式都讲解得格外细致。
就连小师妹用的佩剑,他都亲自送去炼器房,请师弟反复淬炼,务必做到轻盈趁手。
王烈云长老偶尔会站在廊下看着二人练剑,眉头微蹙,却又在小弟子有进步时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。
他知道,这不仅是宗主的信任,更是整个门派的期许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
因此,即便夜间批改完其他弟子的课业后,他还要再花一个时辰,复盘小弟子今日的修炼心得,在古籍中寻找更适合她体质的修炼法门。
清晨的练功场,晨雾还未散尽,木剑相撞的脆响已此起彼伏。
队伍最末的丫丫扎着与众人无异的青布马尾,额角沁出的细汗顺着下颌线滑落,滴在磨得白的练功鞋上。
“马步再沉,气沉丹田!”
总长老师父的竹杖在青石地上敲出闷响,三十多个弟子身子齐齐一矮,丫丫的膝盖骨抵得生疼,却咬着唇没挪动分毫。
她来峰上三个月了,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丫丫是宗主皇浦云的亲孙女。
月上中梢时,弟子们早散了,丫丫还在对着木桩练劈砍。
木剑劈断了三柄,虎口裂了道血口子,她就用布条胡乱缠上。
“丫头,歇会儿吧。”
师父不知何时立在廊下,手里端着碗热汤。
丫丫收了势,接过汤碗时指尖还在颤,“师父,我劈够三百下了吗?”
老师父望着她被汗水浸透的后背,那道新添的剑伤在月光下泛着红,忽然叹了口气:“注意身体,别总这样跟自己较劲。”
丫丫舀汤的手顿了顿,汤面上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,却只轻声道:“师父,明日我想早半个时辰起,练剑穗功。”
清晨,丫丫已经在演武场上扎着马步,小小的身子在晨曦中微微颤抖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衣领。
她的小脸冻得有些红,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,但眼神却异常专注,紧紧盯着前方的靶心,一招一式都力求标准。
皇浦云站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,默默地看着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
丫丫才十一岁,本该是在祖母母亲膝下承欢的年纪,却选择了这条最苦的路。
修炼术法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路,基本功更是重中之重,来不得半点虚假。
外门总长老师父是出了名的严厉,对基本功的要求更是严苛到了极点。
丫丫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跟着老师父练习扎马步、练拳、吐纳,一练就是几个时辰,从未喊过一声苦,也从未掉过一滴泪。
皇浦云知道,这孩子是把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咽进了肚子里。
他想起丫丫刚入门时,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,如今却能咬牙坚持下来,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。
老师父虽然嘴上不说,但看丫丫的眼神里,也多了几分赞许。
皇浦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,有心疼,更有欣慰。
他知道,丫丫这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打拼,这份毅力和决心,是多少孩子都没有的。
太阳渐渐升高,晨雾散去,演武场上的人也多了起来。
丫丫终于结束了早课,老师父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了句“今日尚可,明日继续”
。
丫丫恭敬地行了个礼,声音虽有些沙哑,却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:“是,师父。”
皇浦云看着孙女小小的身影,心里百感交集。
他知道,这条路很苦,但只要丫丫喜欢,他便会一直支持下去。
心疼她的辛苦,更欣慰她的成长。
宗主殿内檀香袅袅,王烈云长老身着灰布道袍,须皆白,正躬身行礼。
皇浦云宗主端坐于云纹宝座之上,面容清癯,眼神深邃,闻言抬手示意:"
王长老免礼,丫丫近日修行如何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