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让暗卫盯紧那几只老狐狸,告诉上霞洞长老,三日后卯时,我要在望月台看他演练阵法。
"
烛火噼啪一声爆响,将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更长。
阿禾望着师父鬓角的飘,忽然觉得这夜比山间的雾还要浓重。
阿禾手中的茶盏险些脱手,青瓷边缘在掌心磕出一道红痕。
皇浦云静坐的身影猛地一震,案头镇纸"
啪"
地坠地,墨锭滚到脚边裂成两半。
"
慌什么。
"
皇浦云的声音比寒潭更冷,可阿禾看见二师兄苏清垂在袖中的手指正微微颤抖。
苏清脸色惨白如纸,玄色道袍下摆沾着几片枯叶,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:"
弟子弟子不敢妄言!
洛神谷…出…大事了,大长老闭关密室石门从内反锁,师弟们撞开时大长老他"
皇浦云霍然起身,腰间玉佩撞出清越的脆响。
阿禾从未见皇浦云走得这样快,广袖在穿堂风里翻卷如惊鸟。
一行人火往洛神谷赶。
大长老闭关密室在主峰绝壁下,平日里云雾缭绕,此刻却透着刺骨的死寂。
守在石门外的两名弟子见宗主赶来,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,牙关打颤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"
让开。
"
皇浦云的手掌按在冰凉的石门上,那门上雕刻的八卦阵图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,随即迅黯淡。
阿禾注意到石门缝隙里渗出几缕极淡的黑气,细嗅之下竟有甜腥的铁锈味。
苏清突然抓住阿禾的手腕,他掌心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袖口:"
师妹你看,那是"
阿禾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望去,只见师父推开的石门后,大长老端坐的身影僵在蒲团上,银白长须垂落胸前,双眼圆睁望着穹顶。
他身前的青铜香炉倾倒在地,三炷未燃尽的清香断成数截,而那身象征辈分的绛紫色道袍前襟,正缓缓晕开一片深黑的血迹,宛如雪地里绽开的妖异红梅。
主峰此刻已被各洞府弟子围得水泄不通,青蓝道袍与玄色劲装交织成流动的色块,却压不住空气中的死寂。
偶有弟子以灵力裹着私语飘向身旁,指尖悄悄比划:"
大长老早些日子还在讲经堂传功,怎就"
话音未落便被同伴狠狠掐住手腕,顺着对方示意望去——宗主皇浦云正从大长老闭关密室出来,墨色道袍下摆还沾着未散尽的风尘,银簪束起的长因刚刚急促飞行微微散乱。
他径直掠过殿前白玉广场,衣袂带起的劲风扫得前排弟子衣袍翻飞。
守在问心殿外的长老连忙迎上:"
宗主,大长老他"
皇浦云未等他说完便推开殿门,殿内铜鹤香炉的青烟骤然扭曲,立马的气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,三长老虽表面看起有些痛苦,但偶尔露出的笑容出卖了他。
"
何时现的?"
皇浦云声音沙哑如磨砂相击,探向脉门的手指猛地缩回——那触感竟如寒冰刺骨。
幽暗的大殿内,檀香袅袅。
皇浦云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龙纹,他负手立于丹陛之下,目光如炬扫过两侧列席的长老。
诸位长老皆着各色道袍,或鹤童颜,或面容枯槁,此刻尽皆垂,敛声屏气。
"
大长老猝然离世,此事蹊跷。
"
皇浦云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金石之音,在殿内回荡。
他缓步走到位空着的玉案前,指尖轻抚过冰凉的石面,"
上霞洞府长老何在?"
人群中,一位身着紫霞道袍、须半白的老者应声而出,躬身行礼:"
在。
"
皇浦云转身,目光锐利如刀:"
命你即刻带人彻查大长老死因。
三日之内,我要知道他中的究竟是何毒物,何人所下,背后可有同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