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金符文在石门上流转如活物,皇浦云指尖法诀骤停,额角渗出冷汗。
那符文竟能吞噬他的灵力,隐隐透出锁魂阵的威压。
&0t;走!
&0t;他猛地拽住阿禾手腕,少女踉跄着被拽进密道。
身后石门出沉闷轰鸣,符文光芒骤然暴涨,将两人的影子钉在石壁上,又倏然熄灭。
二人顺着湿滑的石阶疾奔而下,衣袂带起的风卷着苔藓气息。
阿禾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岩壁间,混着师父急促的呼吸。
&0t;宗主,那究竟是&0t;话未说完就被捂住嘴,皇浦云的手掌冰凉,指节泛白。
&0t;嘘——&0t;他贴着少年耳畔低语,声音压得极低,&0t;锁魂阵,我们惊动了他们的护山大阵。
&0t;阿禾瞳孔骤缩,这名字自己只在于洛神谷的藏书阁一本书里面的禁忌传说中看见过,据说擅闯者从未活着离开。
石阶尽头豁然开朗,月光泼洒在千级石阶上,像一条碎裂的银带。
皇浦云拽着阿禾连滚带爬冲下最后数十级台阶,脚掌踏碎腐叶的闷响在寂静山林里格外刺耳。
&0t;沿着溪涧走,别碰任何光的植物。
&0t;他脱下外袍裹住阿禾,自己只留单衣,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。
溪水潺潺流淌,倒映着两人仓惶的身影。
皇浦云不时回头望,那道石门所在的山坳已隐入浓黑,却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从暗处窥伺。
他从怀中摸出枚青铜哨子,塞进阿禾手里:&0t;若走散就吹三声,往东南方的竹林跑。
&0t;
阿禾攥紧哨子,指节泛白。
忽见前方溪面上飘来几点幽蓝萤火,皇浦云脸色骤变,拽着阿禾扑进岸边灌木丛。
腐叶下的蛇虫受惊窜逃,冰凉的躯体擦过手背。
幽蓝萤火越聚越多,竟组成半透明的人形,贴着水面滑行而过——那是什么?皇浦云也不知道了。
直到人形消失在下游水雾中,二人才敢喘口气。
皇浦云抹去额角冷汗,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无忧山脚,声音沙哑:&0t;再跑十里就能到山脚驿站。
&0t;他拉起阿禾,继续在溪涧乱石间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,身后山林寂静如死,只有衣袂划破夜风的声响,和越来越近的鸡鸣声。
皇浦云扶着阿禾,瘫坐在无忧山脚下的一块青石上,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望着身后云雾缭绕的山峦,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。
阿禾依偎在他身旁,小脸苍白,仍有些惊魂未定。
她轻轻拉了拉皇浦云的衣袖,声音细弱:&0t;宗主,我们我们安全了吗?&0t;
皇浦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拍了拍她的手:&0t;没事了,阿禾不怕。
&0t;话音刚落,一阵冷风呼啸而过,卷起地上的枯叶,也吹散了他额前的乱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上的血迹和尘土,又望了望怀中瑟瑟抖的阿禾,心中涌起一阵苦涩。
这无忧山,果然名不副实。
第一次上山,他险些丧命;这次有备而来,却遭遇了更可怕的险境。
若非他拼死护着阿禾,恐怕早已成了那符文之下的冤鬼。
残阳如血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皇浦云深吸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,扶着阿禾:&0t;我们走吧,离开这里。
&0t;
阿禾点点头,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。
两人蹒跚着向前走去,身后的无忧山在暮色中渐渐隐去,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
皇浦云知道,从今往后,这座山将永远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。
他终究,是得不到这片灵气十足的山脉了。
残阳如血,染红了无忧山的层峦叠嶂。
悬崖边的巨石后,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,素色衣裙被山风勾勒出冷峭的轮廓。
她脸上覆着玄色面纱,只露出一双寒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