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的眸子,正漠然注视着山下那两个仓皇的身影。
正是无忧山神秘门派的女子看着皇浦云和阿禾逃下无忧山的身影。
他看着皇浦云拉着阿禾,脚步踉跄地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,衣衫染尘,显然已是强弩之末。
女子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耳畔,她眸中寒光一闪而过,唇线抿成冷硬的弧度。
「大将军……」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消散在风中,她望着那对身影消失的方向,眼神复杂难辨。
若不是顾忌他背负着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重任,今日这无忧山,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。
暮色四合,山影渐浓。
她缓缓转身,玄色面纱在风中划过一道残影,只留下一声轻叹,消散在寂静的山林深处。
皇浦云回到州府衙门时,玄色道袍沾满泥污,后心处一道焦黑裂口还在滋滋冒着青烟。
他踉跄着踏入内堂,将背上长剑哐当掷在青砖地上,这才扶着桌沿大口喘气,面色苍白如纸。
衙堂内烛火摇曳,映得他眼底残存的惊惧无处遁形——白日里无忧山那道冲天血光,至今仍在眼前翻腾。
他挥手屏退左右,只留下几个弟子。
见宗主形容狼狈,皆是心头一紧,垂手侍立不敢多言。
皇浦云端起茶盏却失手滑落,青瓷碎片混着茶水在案上洇开深色痕迹,他索性将残茶泼在地上,沉声道:&0t;无忧山山门前那面石壁,绝非天然生成。
&0t;
&0t;弟子们请看。
&0t;他从袖中抖落一张黄符,符纸边缘已烧成蜷曲的灰烬,&0t;上面布满的赤色符文能引动天地煞气,我不过靠近三丈,护体罡气便被绞得粉碎。
若不是仗着逃得快,此刻早已化为肉泥。
&0t;
弟子中最年长的上前一步:&0t;宗主是说,那符文阵眼藏在何处?&0t;皇浦云指节叩着桌面,指痕深深陷入红木:&0t;阵眼隐于云雾之中,我窥不破其中玄机。
你们彻夜参详,想遍你们所学多看的,看能不能找出克制之法。
&0t;他忽然提高声音,&0t;三日后若想不出对策,咱们再继续讨论!
&0t;
话音未落,喉头一阵腥甜,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公案上。
弟子惊呼着上前搀扶,烛火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,如同一簇濒死挣扎的火苗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衙门的雕花窗棂,洒在皇浦云身上。
刚刚一口猩红的鲜血猛地喷出,溅落在明黄色的衣袍前襟,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。
&0t;宗主!
&0t;侍立一旁的弟子们惊呼着上前。
大弟子林岳伸手想扶,却被皇浦云摆手制止。
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,每一声都牵扯着五脏六腑般疼痛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&0t;宗主这是怎么了?&0t;小弟子带着哭腔问道,声音都在抖。
&0t;莫慌!
&0t;旁边的弟子强作镇定,目光扫过众人,&0t;快,快去请越族老祖长老!
&0t;
可谁都知道,皇浦云修为深厚,一般人根本伤不了他?
&0t;宗主明明午时才和阿禾师妹从无忧山回来&0t;一个弟子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不解,&0t;当时看宗主还好好的,只是阿禾师妹好像有些魂不守舍&0t;
话音未落,站在殿外的阿禾突然身子一软,险些摔倒。
她脸色同样难看,嘴唇翕动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杏眼此刻写满了恐惧,仿佛在无忧山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。
正堂内一片慌乱,谁也没注意到,皇浦云咳出的血沫中,竟夹杂着几缕黑色的丝线。
无忧山究竟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,竟让一向修为深厚的宗主落得如此境地?
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