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地融合在一起。
她神色间带着关切与担忧,几步便来到韩二郎身前,伸出那双看得出做过些粗活、但依旧纤细的手,轻轻按住了他紧握擀面杖的手臂。
“娘子!
他……他们……”
韩二郎见到妻子,气势顿时一泄,但仍是气得浑身抖。
女子轻轻拍了拍韩二郎的手背,又从他手中取下那根擀面杖放回案板,动作轻柔而坚定。
她取出袖中一方干净的素帕,踮起脚,细心为丈夫擦拭去额角的汗水,柔声劝道:“夫君,何必与这般人动气?这世上,谁人背后无人说,哪个人前不说人?悠悠众口,堵是堵不住的。
咱们行得正,坐得直,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安生日子便是,何须在意这些闲言碎语?”
她顿了顿,脸上绽开一个温暖而满足的笑容,试图转移丈夫的注意力:“我呀,今日刚跟东街的张大娘学了缫丝的手艺,虽然笨拙,被热水烫了几下手,但总算摸到些门道。
再过个把月,大概就能试着织布了。
到时候,咱们也能多一项进项,你也不必如此起早贪黑,这般辛苦。”
“娘子!
你……你这又是何苦?”
韩二郎一听,立刻抓起妻子的手,只见那原本白皙纤柔的手指上,果然添了几个红肿的针眼和水泡,他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,紧紧握住,声音都带了颤音,“这些粗活哪里是你该做的!
我韩二别的本事没有,一把子力气总是有的,多挑几担馄饨走街串巷便是,定能养活你!
你快别做了!”
女子却微笑着抽回手,反握住丈夫粗糙的大手,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老茧,眼中满是柔情蜜意:“夫妻本是一体,哪有只让你一人辛苦的道理?再说,我也想做些事。”
她的目光转向案板上那八只包好的馄饨,笑着问道:“今日是什么馅的?闻着真香。”
“是……是白菜馅的,”
韩二郎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,憨憨一笑,“娘子不喜荤腥油腻,我特意选了最水灵的白菜心,又滴了几滴小磨香油调的馅,保准鲜甜爽口!”
女子闻言,脸上幸福之色更浓,挽住丈夫的胳膊,柔声道:“夫君有心了。
我正好饿了,快下锅吧,咱们分了吃。”
“好嘞!”
韩二郎应了一声,情绪高涨起来,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眼巴巴等着吃馄饨的白糯,忙转身歉意道:“对不住啊姑娘,这馄饨真不卖,你再到别处看看?”
白糯虽馋,但见人家夫妻情深,也只好扁扁嘴,准备离开。
恰在此时,一个不高不低、不喜不悲,却带着一股奇异穿透力的声音,冷冷地在摊子前响起,打破了这刚刚回暖的温馨气氛:“掌柜的,这八个馄饨,贫道要了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年轻道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摊前。
这道人身量高挑,面容俊朗非凡,肤色白皙,鼻梁高挺,一双眸子亮如寒星,顾盼之间冷电四射。
他头戴紫金道冠,身披一袭绣着八卦云纹的玄色道袍,腰束丝绦,背负一柄古雅长剑,手持一柄白玉拂尘,站在那里,便如一棵临风玉树,气度非凡,与这烟火市井之地格格不入,周身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。
韩二郎见这道人气度慑人,先是一怔,但仍记着这是给娘子留的,便客气地拒绝道:“这位道长,实在对不住,这馄饨是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只听“当啷”
一声脆响,一锭足有十两的雪花官银已被那道人信手抛出,稳稳地落在油腻的案板之上,银光闪闪,刺人眼目。
那俊朗道人看也不看那锭足以买下他整个摊子还有余的银子,一双冷电般的眸子,却死死盯在韩二郎身边的女子脸上,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刺穿她的心肺,一字一顿,不容置疑地重复道:“这、馄、饨,我、要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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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子在听到道人声音的刹那,身体便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
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