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石头看着软乎乎的,能管用?”
阿桃却不管这些,取来一块丝绸,反复摩擦顿牟,直到珀石表面泛着淡淡的光。她小心翼翼地将顿牟放入染料缸中,慢慢搅动——奇迹出现了:缸中原本漂浮的棉絮和碎屑,竟像被顿牟吸引般,纷纷聚拢过来,粘在珀石上。不过半柱香的工夫,浑浊的染料竟变得清澈透亮,靛蓝色像雨后的天空,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。
“真管用!”张阿婆惊喜地拍手,连忙取来一匹白绢,浸入染料中。半个时辰后,绢布捞出晾干,颜色均匀鲜亮,没有半点白点,比以往染出的最好的布还要出色。主顾李掌柜来取布时,见了这绢布,不由得赞叹:“张阿婆,你这布的颜色怎么比往常亮这么多?莫不是换了染料?”
张阿婆笑着取出顿牟,将吸附碎屑的过程演示了一遍:“是这西域来的顿牟帮了忙!它能吸走染料里的细屑,染出的布自然干净。”李掌柜看得连连称奇,当即定下十匹布,还嘱咐道:“下次染布,可一定要用这顿牟!”后来,洛阳城里的染坊都来向张阿婆借顿牟,或托人去西域购买,顿牟竟成了染坊里不可或缺的“净色石”,让东汉的染织技艺,多了几分自然的巧思。
第三卷平乐观医馆施顿牟陈医师吸屑细制药
元和二年,洛阳平乐观旁的“济世堂”医馆里,药香弥漫在青瓦下。坐堂医师陈遵正对着一钵研磨好的甘草粉发愁——粉中混着细小的甘草纤维,筛了三次仍有残留,若给病人服下,恐会卡在喉咙,尤其是给孩童用药,更是危险。
“医师,要不试试用顿牟?”药童小墨捧着一个锦盒进来,里面是陈遵上月从西域商人手中买来的顿牟,原本是想作镇纸用,此刻却忽然想起它能吸轻物的特性。陈遵眼前一亮,取出顿牟,用干净的麻布轻轻摩擦。麻布与珀石接触时,发出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秋风拂过枯草。
摩擦片刻后,陈遵将顿牟凑近药钵——那些细小的甘草纤维,竟像被无形的镊子夹住,纷纷从药粉中分离,粘在顿牟表面,原本略带粗糙的药粉,瞬间变得细腻如脂。小墨凑过来,用指尖捻起一点药粉:“医师,这药粉比筛过的还细!”陈遵点点头,取来少量药粉,用温水调成糊状,尝了一口,没有丝毫纤维感,不由得笑道:“这顿牟,倒比筛子还管用!”
次日,一位妇人抱着咳嗽的幼子来医馆。陈遵诊断为肺热,需服用川贝粉。他用顿牟吸附川贝粉中的细屑后,调成药糊喂给幼子。幼子以往服药总因呛到哭闹,这次却顺利咽了下去,还咂了咂嘴。妇人惊喜道:“医师,我家孩儿从未这么乖地吃药!您这药粉怎么这么细?”
陈遵取出顿牟,解释道:“是这顿牟吸走了药粉里的碎渣,孩子喝着不呛。”他还教妇人用顿牟处理家中的药材:“若磨粉时混了细屑,就用丝绸摩擦顿牟,再凑近药粉,碎屑自会粘走。”妇人听得连连点头,临走时还特意买了一块小顿牟。后来,“济世堂”用顿牟制细药的名声传开,许多家长都来医馆求药,陈遵便在药馆墙上挂了块木牌,写着“顿牟净药”,旁边画着顿牟吸附药屑的图样,让更多人知晓这奇石的妙用。
第四卷太学书院研顿牟王充着书录奇能
章和元年,洛阳太学的“崇文阁”里,竹简堆成的小山旁,学者王充正对着一块顿牟沉思。他手中握着一卷郑玄当年记录的竹简,上面写着“顿牟摩丝能掇芥”,今日特意从商市买来顿牟,要亲自验证这一奇能,为自己正在编撰的《论衡》寻找实证。
“子衡,你说这顿牟的吸力,与天气有关吗?”王充的弟子张衡凑过来,指着窗外的细雨。王充点点头,取来两块相同的顿牟,一块用丝绸摩擦后,凑近碟中的芥籽——吸附的芥籽寥寥无几,仅粘了三四粒;另一块放在炭火旁烘了片刻,再摩擦丝绸,凑近芥籽时,吸附的芥籽竟多了一倍,连细小的纸末也粘了上来。“果然如此!”王充提笔在竹简上记录:“顿牟掇芥,晴日力强,阴雨力弱,盖湿则气散,燥则气聚也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,王充与弟子们做了一系列实验:用丝绸、羊毛、麻布分别摩擦顿牟,比较吸附力——丝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