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嗽’,以后遇到有人染病,就把这法子传给他们。”
此时的华夏江南,书生柳生正被暑热缠得难受。他为了赶在秋考前写完文章,连日在书房苦读,窗外的日头毒得很,他渐渐觉得头晕、发烧,咳嗽得痰里还带着血丝。柳生的母亲急得不行,去请周阿婆来看看。周阿婆摸了摸柳生的额头,又看了看他的舌苔,皱着眉说:“这是暑热犯肺,得清热润肺才行。”
周阿婆让柳生的母亲取来一块琥珀,敲成碎末,又找来新鲜的芦根,洗干净后和琥珀一起放进锅里,加了些冰糖,慢慢煮开。“这是我年轻时听船工说的法子,”周阿婆一边煮水,一边说,“船工在海上遇到暑热,就用琥珀配芦根煮水喝,说能‘清肺气’。我也是第一次用,你让柳生试试。”
柳生喝了琥珀芦根水,只觉得一股清凉从喉咙滑到肺里,头晕的症状轻了些,咳嗽也不那么疼了。连喝三天后,他的烧退了,痰里也没了血丝,又能坐在书房里读书了。他问周阿婆:“阿婆,这琥珀芦根水的法子,为什么医书上没写?”周阿婆笑着说:“医书里写的是大道理,这些小法子,都是老百姓在生活里试出来的,口口相传,比书里的更实在。”她不知道,在波罗的海的渔舍里,拉尔斯正用琥珀煮水的法子,从疫热中康复——中医讲“清热生津,润肺止咳”,北欧的“琥珀水煎汤”,竟也循着这医理,驱散了疫热的阴霾。
第四部分双城珀记:口传初成纸上章
黑死病在格但斯克渐渐平息时,医者奥拉夫坐在诊所里,看着桌上的羊皮纸,陷入了沉思。这些日子,他收集了许多关于琥珀的防疫法子——埃里克的琥珀燃烧辟秽,拉尔斯的琥珀煮水退热,还有自己用琥珀粉治疮疡的经验,可这些法子都只靠口传,要是有一天,传法子的人不在了,这些智慧会不会消失?
“得把它们写下来。”奥拉夫下定决心,他找来最厚实的羊皮纸,用羽毛笔蘸着墨,一笔一画地记录:“泪珀碎块,文火燃烧,熏屋可辟时疫之气;泪珀粉,干敷溃烂疮口,能收脓生肌;泪珀一小块,蜂蜜水煎,治热症咳嗽……”每写一条,他都会想起传下法子的人——埃里克的琥珀店铺,拉尔斯的渔舍,还有那些在瘟疫中康复的病人,这些细节都被他悄悄记在羊皮纸的边缘,让冰冷的文字有了温度。
有一天,埃里克来诊所送琥珀粉,看到奥拉夫写的羊皮纸,惊讶地说:“你把这些法子都写下来了?”奥拉夫点点头:“这些不是我一个人的法子,是格但斯克所有人的智慧,得留给后人。”埃里克忽然想起半年前,有个波斯商人来他店里买琥珀,说东方的华夏也有用琥珀治病的法子,便对奥拉夫说:“或许在遥远的东方,也有人在写这样的纸,要是我们能把法子传给他们,该多好。”
同一时间,华夏江南的李墨青,也在整理关于琥珀的医案。他把周阿婆的琥珀熏屋治咳嗽、老林的琥珀配黄柏治疮疡、柳生母亲的琥珀芦根水治暑热,都一一写在纸上,还在旁边画了琥珀的样子,标注着“选温润无杂者佳”“磨粉需细如面”这些细节。“这些法子,都是老百姓传的,没在医书上见过,却比有些药方管用。”李墨青对着医案,轻声感叹。
他想起去年去城里采药时,遇到一个波斯商人,商人说北欧人用琥珀燃烧防疫,李墨青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,现在想来,竟和周阿婆的熏屋法子不谋而合。“或许这琥珀,真的能连接东西方的智慧。”李墨青把整理好的医案装订起来,取名《琥珀防疫录》,放在药庐的书架上,旁边还放着那块从波斯商人手中换来的琥珀。
波罗的海的风,还在吹着格但斯克的琥珀店铺;江南的雨,还在滋润着李墨青的药田。两张写满琥珀法子的纸,一张在羊皮上,一张在宣纸上,虽然文字不同,却都藏着“源于生活,高于生活”的智慧——口传的话语终会消散,可当它们变成纸上的文字,就成了能穿越时光的守护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