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热之气郁结体内,下注膀胱,故生淋症。淋症有五:石淋、气淋、血淋、膏淋、劳淋,此次多雨,当以石淋、血淋居多。”他转头看向葛洪,“你曾在《琥珀辨》中提过,琥珀能‘通淋利水’,蜀地百姓用琥珀治砂淋,如今会稽的淋症,正可用琥珀来治。”
葛洪点头:“臣记得老臾说过,砂淋患者小便时,若有砂石阻塞,用琥珀末与海金沙同服,能化砂石、通水道。会稽多水,百姓常饮河水,水中砂石易沉积体内,形成石淋,这方子正好对症。”
二人当即拟定方剂:琥珀粉一钱、海金沙三钱、滑石五钱、车前子三钱,研成细末,每次取二钱,用米汤送服,每日三次。汉武帝得知后,命人快马加鞭将药材送往会稽,又派葛洪前往指导用药——他深知,纸上的方子终不如实地诊治来得准确。
葛洪抵达会稽时,郡城的医馆外挤满了求药的百姓。一位名叫王阿福的渔民,扶着妻子来求医,他妻子面色苍白,捂着小腹,痛苦地说:“先生,我这几日小便时像有刀子在割,还带血,夜里根本睡不着……”葛洪上前诊脉,脉象滑数,又询问得知她近日常饮河水,便断定是“血淋”,因湿热下注膀胱,损伤脉络,故尿中带血。
葛洪取来琥珀海金沙散,用温热的米汤调好,递给王阿福的妻子:“大姐,你先服下这药,若感觉小腹暖暖的,便是药效起了。”那妇人服下后,不过半个时辰,便说小腹的胀痛减轻了。葛洪又嘱咐她:“日后饮河水时,需煮沸了再喝,少吃辛辣之物,多吃冬瓜、薏米,助祛湿。”
王阿福夫妇按医嘱服药三日,妇人的血淋竟痊愈了。消息传开,百姓们纷纷来医馆求药。葛洪发现,会稽的淋症虽多,但症状各有不同:有的患者小便时排出砂石,是为“石淋”,需加重海金沙的用量;有的患者小便时小腹坠胀,是为“气淋”,需加香附、乌药理气;有的患者小便如膏状,是为“膏淋”,需加萆薢、石菖蒲祛湿。他便根据不同症状调整方剂,让医馆的郎中们一一记录,形成“会稽淋症辨证方”。
一日,葛洪在会稽郡的藏书楼翻阅地方史志,竟发现一本唐代遗留的《越地风物记》,其中记载:“越地有海珀,生于海滨松林中,潮水洗濯,色如淡金,治淋症如神。昔年有渔翁患石淋,垂死,取海珀研末服之,竟排出砂石,活了十年。”葛洪大喜,这与老臾所说的蜀地血珀治砂淋,虽产地不同,却药效相似,正能印证琥珀通淋的功效。
他当即把这则记载抄录下来,寄给长安的张仲景。张仲景见后,也开始翻阅各地史志:《辽东志》载“黑珀性坚,敷金疮止血”,《云南通志》载“红珀治砂淋”,《甘肃通志》载“宁州琥珀安神”——这些分散在史志中的记载,与民间口传的经验、太医院的病案相互印证,竟拼凑出了琥珀药用的完整脉络。
张仲景与太医院的御医们,将这些史料、病案、口传经验整理成册,命名为《琥珀药用补遗》,补充进之前的《琥珀药用录》中。书中不仅记载了琥珀的性味、归经、功效,还详细标注了不同产地琥珀的差异:辽东黑珀偏于止血,蜀地血珀偏于安神,江南海珀偏于通淋,云南红珀偏于活血。这正是中医“因地制宜、辨证施治”的精髓——同是琥珀,因产地不同,药性略有差异,需根据病症灵活选用。
葛洪在会稽待了一个月,直到淋症平息才返回长安。临行前,会稽百姓自发前来送行,一位老郎中捧着一罐自己炮制的琥珀粉,递给葛洪:“先生教我们用琥珀治淋症,救了许多人。这是我用本地海珀研的粉,您带回去,或许日后还用得上。”葛洪接过陶罐,罐中琥珀粉泛着淡金色,带着海风与松脂的清香——这香气里,藏着百姓的感激,也藏着中医药“源于生活”的智慧。
下卷第三回伪珀误治酿危局真珀救逆定心神
建元五年秋,长安城内突然出现许多售卖“琥珀”的商贩,他们声称自己的琥珀是“西域贡珀”,药效比太医院的还好,价格却便宜一半。百姓们争相购买,可没过几日,太医院便接到多起“琥珀致病”的病案。
第一位来求医的是位妇人,她产后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