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络,发成红斑,还会累及关节。”阿珩在一旁记着,心里却犯了嘀咕:“师傅,《本草纲目》里说忽地笑能治疮毒,怎么会有毒呢?”
苏景堂站起身,拍了拍阿珩的肩:“本草的药性,就像这阴阳,有正有反。忽地笑有毒,但炮制好了能治疮;石蒜有毒,却能治痢疾、蛇伤。关键在怎么用,这就是‘实践出真知’,书本里记的是大概,具体的用法,还得看百姓的经验。”
他们去了村里的药铺,铺子里堆着些草药,苏景堂拿起一把干枯的草,闻了闻:“这是蒲公英,能清热解毒,但治不了邪毒入络。得用石蒜,配合金银花、连翘,才能把络脉里的毒逼出来。”
村长一听要用药蒜,脸都白了:“苏先生,那不是彼岸花吗?碰了要出事的!”苏景堂笑了笑:“我用的是鳞茎,还要炮制,去了毒性。你们村里有没有老药农?我要问问他们,以前有没有用石蒜治过类似的病。”
村长找来了村里的张老栓,八十多岁了,背驼得像座桥,手里拄着根药锄。“石蒜治邪毒,”张老栓咳嗽了两声,“我年轻时见过,我爹用它治过被毒蛇咬的人,也是浑身起红斑,用蒸过的石蒜敷,再喝甘草水,就好了。”
“怎么蒸?”苏景堂追问,“是不是垫生姜?”张老栓点头:“对!还要加些蜂蜜,蒸出来的石蒜不苦,还能润皮肤。”阿珩赶紧记在本子上,他发现,张老栓说的炮制方法,比《异草考》里多了“加蜂蜜”这一步,而这一步,恰恰能让石蒜的药性更温和,更适合外敷。
苏景堂让村民去青枫村岗上采石蒜鳞茎,又让阿珩按张老栓说的方法炮制:先浸漂三日,每日换三次水,再切成片,垫上生姜,加一勺蜂蜜,上锅蒸。蒸好后,苏景堂把石蒜片和金银花、连翘一起碾成细粉,用麻油调成药膏,涂在患者的红斑上,又开了内服的方子:甘草、绿豆、当归、川芎,活血化瘀,清热解毒。
过了三天,白杨村的怪病就控制住了,村民的红斑渐渐消退,关节也不肿了。张老栓拉着苏景堂的手,感慨道:“苏先生,您懂的真多!这石蒜的用法,我爹只教了我,没告诉别人,没想到您也知道。”苏景堂道:“中医的道理,就是你教我,我教他,像传灯一样,才能传下去。书本记的是灯芯,百姓的经验是灯油,没了油,灯芯再亮也烧不久。”
阿珩站在一旁,看着村民们感激的笑脸,忽然明白,为什么师傅总说“源于生活,高于生活”——那些老药农的口传经验,是从一次次治病、一次次试药里得来的,比书本更鲜活,也更珍贵。
第四卷稚童误入彼岸境,本草警示记心间
深秋的一个午后,青枫村的几个孩童相约去岗上放风筝,其中有个叫小石头的男孩,才六岁,好奇心重,看到彼岸花田边有只五彩的蝴蝶,就追着蝴蝶跑,跑着跑着,就不见了踪影。
等其他孩子发现小石头不见了,天已经快黑了,他们慌了神,跑回村里喊人。村民们举着火把,去岗上找,喊着小石头的名字,声音在山谷里回荡,却没人回应。李阿婆想起之前阿囡的事,赶紧去药铺找苏景堂:“苏先生,小石头不见了!怕是进了彼岸花田,被神隐了!”
苏景堂和阿珩跟着村民们去了岗上,火把的光映在彼岸花上,绛红的花瓣像着了火,风一吹,仿佛有无数影子在花间晃动。“大家别慌,”苏景堂镇定地说,“按老话说,孩子迷了路,引路蝶会带他走,但不能碰花蕊,一碰就危险了。我们分开找,注意看粉白的蝴蝶。”
阿珩跟着一队村民往花田深处走,火把的光忽明忽暗,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小小的身影,坐在一块石头上,正是小石头!他赶紧跑过去,只见小石头手里拿着一朵彼岸花,花瓣已经蔫了,他的脸有些发白,眼神愣愣的。“小石头!”阿珩喊道,“你没事吧?”
小石头抬起头,声音有些含糊:“哥哥,我看到好多蝴蝶,还有个老奶奶,她让我别碰花蕊,说碰了会变成花……”阿珩心里一紧,赶紧把小石头手里的花拿开,摸了摸他的额头,有些发烫。“你是不是碰花蕊了?”他急着问。小石头点了点头:“我想看看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