蕊里有啥,就碰了一下,然后就头晕了。”
阿珩赶紧把小石头抱起来,往回跑,找到苏景堂。苏景堂摸了摸小石头的脉,脉象细弱,又看了看他的舌苔,有些发紫。“邪毒入体了,”苏景堂道,“还好碰的不多,赶紧用甘草、绿豆煮水,灌下去。”
村民们赶紧去煮水,苏景堂则从药箱里取出之前炮制好的石蒜粉,用温水调成糊状:“少量喂一点,石蒜能解毒,但这孩子年纪小,得控制量。”阿珩在一旁帮忙,看着小石头喝了甘草水,又吃了点石蒜糊,脸色渐渐好转,眼神也清明了些。
“奶奶说,这花是阴阳的界标,”小石头靠在阿珩怀里,小声说,“她以前是村里的大夫,用这花治过好多人,后来她老了,就变成了花,守着这田。”苏景堂听了,叹了口气:“那是陈婆婆,三十年前,村里闹瘟疫,她用石蒜救了好多人,自己却因为试药中了毒,走了。村里老人说,她的魂附在了彼岸花上,守护着孩子们。”
阿珩抱着小石头,看向花田,火把的光里,粉白的蝴蝶还在飞,像是陈婆婆的影子。他忽然明白,彼岸花的传说不是迷信,而是百姓对本草的敬畏——它能治病,也能伤人;能引迷路的孩子回家,也能把触碰禁忌的人留在“黄泉”。这就像中医的道理,用药如用兵,既要懂药性,也要懂敬畏,而那些口传的传说、百姓的经验,就是最珍贵的“用兵之法”。
夜深了,村民们抱着小石头回村,苏景堂走在最后,回头望向彼岸花田,月光洒在花瓣上,像覆了一层霜。他想起《异草考》里最后一页的空白,那里本该写些什么,或许,就是这些藏在传说里的本草故事,这些百姓用日子攒下的经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