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味药也是驱寒的,山里能采到。煎好药汤,让李大叔喝了。只喝了两剂,李大叔就说:“九真,我昨天五更没起夜,拉的也不是稀水了!”喝完五剂,李大叔的五更泄泻全好了,特意送了袋粟米来谢他。
“盐炒能引药入肾啊。”陈九真摸着树皮册,恍然大悟,“李大叔是脾肾阳虚,盐炒的破故纸能更准地补到肾里,药效自然就强了。”他又试了酒蒸——把破故纸种子泡在自家酿的米酒里,泡了一夜,再放进蒸笼里蒸。蒸到种子吸足了酒气,变得胀鼓鼓的,取出来晒干。
村里的王二嫂,生完孩子后总腰痛,抱孩子都费劲,还总觉得累。陈九真诊了她的脉——脉沉细,是产后肾虚。他用酒蒸的破故纸,配了杜仲、胡桃仁,煎成药汤。王二嫂喝了三剂,腰痛就减轻了;喝了半个月,能背着孩子去山里拾柴了。“酒能活血通络,蒸过的破故纸,温阳的劲儿更足。”陈九真把这两种炮制法子,都记在树皮册上,还画了简单的图——怕以后忘了。
他还发现,破故纸的叶子和种子药效不同。叶子偏于驱表寒,比如受了风寒头疼,用叶子煮水喝,很快就好;种子偏于补里虚,比如腰膝冷痛、五更泄泻,得用种子才行。有次村里的后生陈石头,在山里砍柴时淋了雨,回来就头疼、怕冷,还咳嗽。陈九真用破故纸的叶子,配了紫苏叶、生姜,煮水让他喝,喝了一碗,出了身汗,头疼就好了。
“这破故纸,真是棵宝草。”陈九真常对村里人说,“叶子能治小病,种子能治大病,只要用对了法子,比镇上郎中开的药还管用。”他开始教村里的年轻人认破故纸:“叶子带绒毛,卵形,花是淡紫色的,种子像破纸——记住这些,在山里见着了,就不会认错。”
有次,邻村的人来求药,说家里老人得了“寒疝”,睾丸冷痛,疼得直打滚。陈九真用盐炒的破故纸,配了小茴香、荔枝核——小茴香能温肝,荔枝核能行气,三味药一起煎服。三天后,邻村的人来谢他,说老人不疼了。“这破故纸,不仅能补骨,还能温肝啊。”陈九真又在树皮册上添了一笔,心里越发觉得,这味药的好,还没全琢磨透。
第四卷疑声四起证真章
陈九真用破故纸治病的事,渐渐传到了外村,甚至传到了几十里外的潞州城。可也有人不信——潞州城有个老郎中,姓王,叫王鹤年,行医三十年,读过不少医书,听说陈九真用一味“没名的草”治病,还起了个“破故纸”的俗名,忍不住嗤笑道:“医书里没记载的东西,也敢给人治病?怕是误人性命!”
这话传到陈九真耳朵里时,他正在给村里的孩子配药。陈栓柱听了生气:“爹,王郎中凭啥说您误人?咱治好的人还少吗?”陈九真却不恼:“他没见过破故纸,自然不信。等有机会,让他见见就是了。”
没过多久,机会就来了。王鹤年的侄子王小三,得了个怪病——每天晚上都尿床,都十岁了,还得天天换褥子。王鹤年用了不少药,都不管用,急得没办法。有人对他说:“陈家坳的陈九真,用破故纸治好了不少怪病,你不如去试试?”
王鹤年半信半疑,带着侄子来了陈家坳。见到陈九真时,他还端着郎中的架子:“陈老弟,我听说你用‘破故纸’治病,可《本草经》《名医别录》里,都没这味药的记载,你凭啥说它能治病?”陈九真没跟他争辩,先给王小三诊了脉——脉沉迟,又看了看他的舌苔,舌淡苔白,还摸了摸他的手脚:“这孩子是肾虚不固,肾气不能收摄,才会尿床。我用破故纸配益智仁、山药,就能治好。”
“益智仁、山药我知道,能健脾补肾,可这破故纸……”王鹤年还是不信。陈九真取了些盐炒的破故纸,研成细末,又把益智仁、山药也研成粉,混在一起,用蜂蜜做成小丸:“每天早晚各吃一丸,用温水送服,半个月就好。”他又把树皮册递给王鹤年:“您看,村里有三个孩子和小三一样,都是用这方子治好的,这是我记的病案。”
王鹤年翻着树皮册,上面记得清清楚楚:谁的孩子,多大,尿床多久,用了多少药,哪天好的。他半信半疑地带着药和侄子回了潞州。没想到,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