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的手坐起来,喝了小半碗粥;第五天,膝盖能伸直再弯曲,虽然还疼,却能慢慢挪步;第六天,她能在廊下走半圈,抱着世子喂了次奶,眼泪都掉了下来;第七天清晨,夫人竟能自己走到院中的梨树下,摸着树干笑:“我好了!真的好了!”
牧使大喜,要赏福实黄金百两,福实却摇头:“大人,我不要赏,只求您让我把九叶草的法子教给更多人——济州岛上,还有很多产后受寒的妇人,她们也需要这药。”牧使点点头,让人把府里的空屋收拾出来,让福实在这里给百姓看病。
消息很快传遍济州岛,东莱村的李嫂带着刚生产的儿媳来,西归浦的渔民媳妇拄着拐杖来,连汉拿山另一边的村落,都有人赶着牛车来求医。福实给她们诊脉时,发现有的妇人不仅寒,还带着湿——比如渔民媳妇,常年在海上,腿上沾着潮气,单用九叶草汤,湿气散得慢。
她便在方子里加了茯苓——是汉拿山松树下采的,皮黑肉白,能健脾祛湿。渔民媳妇喝了加茯苓的九叶草汤,五天后,腿上的湿气就消了,能跟着丈夫去海边补渔网。福实把这调整的方子记在自己的病案簿上,用炭笔写着:“渔民妇,产后寒夹湿,九叶草三钱,茯苓二钱,玄武岩水煮,加蜂蜜,五日愈。”
太医见福实治好了这么多人,也来请教:“为什么你加茯苓就管用?典籍里可没说九叶草能配茯苓。”福实笑着说:“典籍记的是大道理,可百姓的病不一样——渔民在海上,农妇在田里,体质不同,方子也得变。这是我看祖母给农妇治痹痛时学的,她常说‘药要顺人的活法’,就是这个理。”
夫人能下地后,特意跟着福实去汉拿山采药。她们站在玄武岩溪旁,福实指着岩石缝里的九叶草说:“夫人你看,这草只长在北坡的玄武岩边,南坡太晒,草会蔫;西坡太潮,草会烂——它和人一样,得找适合自己的地方长,用药也得找适合人的法子。”夫人摸着草叶,忽然说:“福实,你编首民谣吧,把这草的好处唱给大家听,这样大家就都记得了。”
福实想了想,轻声唱起来:“汉拿山草三枝九,牧女采来解妇忧,玄武水熬姜蜜稠,寒腿伸直笑眉头。”夫人跟着唱,后来这民谣传遍了济州岛,连小孩都会唱——大家都知道,汉拿山有株能治产后寒的九叶草,有个叫金福实的医女,能用它救人。
第三卷民间传艺:藿方暖渔樵
福实的医馆开了半年,治好的百姓越来越多,她却发现一个问题:很多渔民和樵夫,得了寒痹,却没时间每天来喝药汤——渔民要出海,樵夫要上山,总不能天天往牧使府跑。福实坐在医馆里,看着窗外飘的雨,心里琢磨:得想个方便携带的法子,让他们能自己用药。
这天,樵夫朴阿爸来复诊,他的腰痹好了大半,却还是担心上山后复发。“姑娘,我要是在山上犯了痹痛,可怎么办啊?”朴阿爸叹着气。福实忽然想起祖母曾把九叶草研成粉,和猪油调成膏,敷在痹痛处——猪油能锁温,药膏敷在身上,能管大半天。
她便取来晒干的九叶草,用石臼捣成细粉,又加了些融化的猪油,搅拌均匀,做成小圆饼,装在油纸里:“阿爸,你把这药膏带在身上,犯痛时取一块,加热后敷在腰上,能管三个时辰。”朴阿爸接过油纸包,试着敷了一块,腰上暖暖的,疼得轻了,高兴地说:“姑娘这法子好!我上山砍柴,带着它也方便!”
渔民郑大叔听说了,也来要药膏。福实却给他换了方子:“大叔,你在海上,身上潮,药膏敷着容易掉,我给你做药包吧。”她把九叶草、茯苓、生姜都晒干,研成粉,装在细棉布包里,递给郑大叔:“你把药包放进水里煮,用煮过的水泡脚,每天泡一次,潮痹能好得快。”
郑大叔带着药包出海,晚上在船上煮水泡脚,泡了七天,腿上的潮气就散了,能在甲板上跑着拉渔网。他回来看福实时,还带了条刚捕的金枪鱼:“姑娘,你这药包比药膏还管用!我在船上泡脚,全船的人都问我要方子呢!”福实笑着说:“大叔要是不介意,就把方子教给他们——大家都会用了,就没人再受潮痹的苦了。”
郑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