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怕是野草的根,有毒咋办?”
二柱苦笑了一下:“娘,现在哪还顾得上有毒没毒?饿都快饿死了,就算有毒,吃了能饱死,也比活活饿死强。”
他找了个破陶罐,把草根洗干净——水是从几里外的山涧挑来的,浑浊得很,里面还有泥沙。他把草根切成小段,放进陶罐里,加满水,架在仅有的几块干牛粪上煮。
火苗“噼啪”地舔着陶罐,罐里的水慢慢开了,冒出的热气里,带着股苦苦的、涩涩的味道。二柱闻着,肚子饿得更厉害了,咕咕直叫。
煮了足足半个时辰,草根煮得软软的,罐里的水变成了淡黄色,上面浮着一层泡沫。二柱把陶罐端下来,晾了晾,先舀了一勺水,吹了吹,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——水有点苦,还有点涩,像是掺了黄连,却奇异地压下了肚子里的饥饿感。
他又夹起一块煮软的草根,放进嘴里嚼了嚼——口感有点像煮烂的红薯,却没红薯甜,反而涩得舌头发麻,咽下去的时候,喉咙里有点发紧。但他不管这些,三口两口就把一块草根咽了下去,胃里立刻有了点沉甸甸的感觉,不像之前那样空得发慌。
“娘,你也吃点。”二柱舀了半碗,吹凉了,喂给老娘。老娘起初不肯吃,被二柱劝得没办法,才勉强吃了几口。吃下去没多久,老娘的眼睛里似乎有了点神采,说:“柱儿……好像……不那么饿了。”
第二章:根救一家人,乡邻争相挖
那天下午,王二柱和老娘,就靠着那罐煮草根,挨了过去。
二柱把剩下的草根,用破布包起来,藏在炕洞里。第二天,他又去野狼沟,在那丛草周围仔细找,果然又找到了几丛同样的草,挖出来的根,和昨天的一样粗壮。他把能挖的都挖了,装了满满一筐,背回了家。
接下来的几天,二柱每天都煮草根给老娘吃,自己也跟着吃。奇怪的是,这草根虽然苦、涩,吃了却很顶饿,一天吃几块,就能撑过去,而且吃了几天,二柱觉得身上好像有了点力气,不再像之前那样头晕眼花,甚至能去山涧挑水了。老娘的精神也好多了,能自己坐起来,咳嗽也轻了些。
“这草根,真是救命的啊!”老娘摸着二柱的手,眼泪掉了下来,“是老天爷可怜咱娘俩。”
二柱也觉得神奇。他想,王家坳还有那么多乡亲饿着,不能自己一家独享。这天,他揣着几块煮好的草根,去了村东头的老邻居“李大叔”家。李大叔家有个五岁的娃,已经饿得快不行了,嘴唇干裂,哭都哭不出声。
“李大叔,你试试这个。”二柱把草根递给李大叔。李大叔半信半疑,闻了闻,又看了看快饿死的娃,咬咬牙,掰了一小块,用煮草根的水化开,一点点喂给娃。
没过多久,娃的眼睛动了动,居然哭出了声,虽然声音微弱,却让李大叔喜极而泣:“哭了!娃哭了!有救了!”
二柱把挖草根的地方告诉了李大叔,还教他怎么煮:“挖回来的根,洗干净,切成段,多煮会儿,煮到软软的再吃,水也能喝。”
李大叔千恩万谢,当天就带着儿子去了野狼沟,果然挖回了草根。煮了给家人吃,一家人都觉得能顶饿,精神好了不少。
“二柱,你这是找到啥宝贝了?”李大叔第二天特意来谢二柱,“这草根真能救命啊!”
二柱把李大叔拉到一边,小声说:“我也不知道叫啥草,就觉得根能吃,你别声张,不然大家都去挖,很快就挖完了。”
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李大叔家娃被救活的消息,很快在王家坳传开了。有邻居跑来问二柱,二柱起初不想说,架不住大家苦苦哀求,尤其是那些家里有老人孩子快饿死的,扑通扑通给他磕头。
二柱心软了,叹口气说:“在野狼沟的山坳里,有种草,根像小萝卜,挖回来煮着吃,能顶饿。你们去挖吧,记得给草留点根,别挖绝了,说不定明年还能长。”
乡亲们一听,像是疯了似的,拿着锄头、铲子,往野狼沟跑。王家坳的男人们,几乎都去了野狼沟,女人们在家等着,孩子们也跟着跑去看热闹。
野狼沟里,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