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温度越高,辟火丹的效力渐渐减弱,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洞穴中回响。
终于,在洞穴最深处,他看到了黄帝铸鼎的遗迹——巨大的青铜鼎倒在地上,鼎足断裂,周围散落着五块镇物,分别刻着“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”字样。其中“土”字镇物已碎成齑粉,地火正是从那里涌出。
川大黄掏出离堆土,正要填补缺口,忽觉一阵眩晕——地火的热气已穿透辟火丹,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他强撑着将泥土填入裂缝,刹那间,离堆土与地火接触,竟发出“轰隆隆”的巨响,整个洞穴开始震动。
“快走!”黄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川大黄转身欲跑,却见一块巨石从洞顶坠落,挡住了去路。他本能地举起手臂护头,却见赤玉符突然发出强光,将巨石震成齑粉。
与此同时,洞外传来阿橘的呼喊:“先生!祝融来了!”
川大黄踉跄着跑出洞口,只见祝融与黄龙分立两侧,前者手持赤玉权杖,后者挥舞土龙鞭,正在合力引导地火。赤云与地火渐渐凝成一道光柱,直通天际,却不再向四周蔓延。
“川氏后人,速以青铜鼎盛离堆土,置于矿脉入口!”祝融的声音盖过地火轰鸣。
川大黄连忙照做,将青铜鼎埋入地下,鼎中离堆土瞬间膨胀,如活物般钻入矿脉裂缝。地火光柱轰然倒塌,化作漫天火星,却在坠落过程中渐渐熄灭,最终变成金色的尘埃,飘落在蜀地的土地上。
一切归于平静时,祝融和黄龙已来到川大黄面前。火神的衣袍破损不堪,却面带笑意:“火土相济,大功告成。今岁蜀地虽有小劫,却能保秋冬无虞。”
黄龙抬手拂过川大黄额头,一股清凉之意渗入体内,灼伤感顿时消退:“汝以凡躯入地火,这份胆识,连吾亦感佩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一粒金色药丸,“此乃‘土德长生丹’,可增汝十年寿元,以酬今日之功。”
川大黄正要推辞,却被祝融按住肩膀:“莫要推辞,此乃汝应得之报。何况……”火神目光投向远方,“来年立夏,恐仍需汝调和火土。”
川大黄一愣,忽然明白——五运六气循环不止,火土相生相克之理,亦是年年有之。医者之道,正如黄龙所言,非压制,乃调和。
“晚生谨记二位仙长教诲。”他伏地叩首,再抬头时,祝融与黄龙已化作流光远去,唯有青城山的瀑布依旧轰鸣,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梦。
阿橘跑过来,手中的赤玉符已恢复温润,少女发间的黄栌叶环上,竟沾了几粒金色尘埃,宛如星星缀于发间。
“先生,你看!”她指着天空。不知何时,赤云已散,天空中浮现出七彩祥云,在阳光照耀下,竟有火土交织的纹路。
川大黄笑了,伸手揉了揉阿橘的头:“走,回药庐吧。该给百姓们送‘黄龙济火散’了。”
暮色中,两人沿着山道下山,身后的青城山恢复了往日的青翠,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火劫从未发生。唯有药篓里的离堆土,还带着淡淡的温热,无声地诉说着这天人共战的传奇。
黄龙衔泥济坤灵(下半章)
四、岷山云雾中的黄龙祠
卯时的岷山笼罩在乳白的晨雾中,川大黄腰间的赤玉符突然发烫,竟在雾霭中映出一道金色轨迹。阿橘指着轨迹尽头:“先生看!那雾里有光!”
拨开结着露珠的蕨类植物,两人眼前赫然出现一座悬空的石殿,殿柱刻着蜿蜒的龙纹,殿角悬挂的不是铜铃,而是晒干的菖蒲与艾草。石殿中央有眼古井,井壁刻着“黄龙渊”三字,井水倒映着云雾,隐约可见井底有金色鳞片闪烁。
“以土为引,以水为媒。”川大黄想起祝融的叮嘱,从药篓取出青铜鼎,倒入半鼎岷江活水,又撒入三撮离堆土。泥土入水即化,竟在水面凝成黄龙图腾。阿橘点燃艾绒,青烟飘向井口,井底突然传来深沉的龙吟,宛如从地心深处发出。
雾气骤然翻涌,化作黄色云浪。川大黄只觉脚下一空,再睁眼时,已置身于一座由泥土与藤蔓交织的宫殿。殿内无灯,却有莹蓝的萤火虫穿梭,照亮了墙上的壁画——那是黄龙助大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