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赤足散发,腰间别着把木梳,竟与《蜀王本纪》中“黄龙负图”的记载分毫不差。
“晚生知五行之道,火生土,土得水而柔。”川大黄取出赤玉符,“今有祝融氏所赠火德之符,愿与真人土气相融,共调阴阳。”
黄龙微微一笑,伸手接过赤玉符,指尖抚过符面纹路,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:“祝融这老儿,倒也懂得变通。”他望向青城山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“地火与天火共振,已伤龙脉。若不及时调和,恐有山崩之险。”
川大黄心中一惊。若青城山崩塌,都江堰必受牵连,整个蜀地将遭水旱之灾。他忙问:“还请真人指点迷津,如何方能调和?”
黄龙抬手轻挥,祠堂外忽然涌起大雾,雾气中浮现出青城山的影像。只见山体某处有金色矿脉蜿蜒,宛如地龙骨架,地火正从矿脉裂缝中喷涌而出,与天空中的赤云相连。
“地火之源,在轩辕洞底。”黄龙说道,“黄帝铸鼎时,曾以五行镇物封矿,如今镇物损毁,地火方得外泄。若要阻断共振,需以‘离堆土’重封矿口。”
“离堆土?”川大黄皱眉,“可是都江堰宝瓶口之土?”
黄龙点头:“正是。当年李冰治水,凿开离堆山,那土经江水冲刷千年,兼得水土之性,可镇地火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个布袋,里面装着些金黄泥土,“这是我早年所藏的离堆土,汝可先取少许试之。”
川大黄接过布袋,忽然想起祝融所言的“火土相济”,遂问:“若以离堆土制地火,是否需火神相助?”
黄龙捋须而笑:“孺子可教。火土本相生,岂容独克?待汝封矿之时,吾自会联络祝融,以天火引地火,导其入戊土之位,如此方能化害为利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忽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。青城山方向,赤云与地火竟凝成一条巨大的火龙,张牙舞爪向天空扑去。黄龙面色骤变:“不好!地火借天火之势,竟要破封而出了!”
川大黄转身望向天空,只见祝融的火轮竟比昨夜大了三分,赤帝身影立于轮上,双手结印,正在强行压制地火。然而地火太过强盛,火轮边缘已有火星飞溅,宛如祝融在吐血。
“先生,快看赤玉符!”阿橘惊呼。
川大黄低头,只见腰间的赤玉符正剧烈震动,红光几乎要穿透衣料。他突然明白祝融的苦衷——所谓“五行政令不可擅改”,并非固执,而是天道循环自有定数。若今日不借地火之势行火德,来日土运、金运、水运皆会失衡,酿成更大灾祸。
“真人,晚生有个请求。”川大黄握紧黄龙所赠的离堆土,“能否让晚生亲自入轩辕洞,以离堆土重封镇物?”
黄龙挑眉:“洞内火精肆虐,凡人入内,十死无生。汝不怕死?”
“医人者,当以救人为先。”川大黄解下药囊,取出最后一支玄冰散,“何况,晚生并非毫无准备。”
黄龙凝视他良久,忽然仰头大笑,笑声中竟有龙吟之音。他抬手一挥,黄雾化作一条金龙,盘绕在川大黄腰间:“好!吾赠汝‘土龙护心甲’,可保三刻无虞。三刻之后,若未出洞,吾亦难救。”
川大黄点头,转身欲行,却被阿橘一把拉住:“先生,我跟你一起去!”
少女的眼中满是决然,发间的决明子发带不知何时换成了黄栌叶编成的环。川大黄刚要开口,却见她从药篓里取出个小瓷瓶,里面装着白色粉末:“这是您去年炼的‘辟火丹’,我一直收着。”
川大黄心中一暖,伸手替她理了理发环:“也好,你持赤玉符在洞口接应,若见符光转暗,便点燃艾绒为号。”
辰时正,两人来到青城山轩辕洞入口。洞口隐在瀑布之后,水流落下时竟化作蒸汽,热浪扑面而来。川大黄取出离堆土,在洞口画了个“土”字,顿时有金光闪现,挡住了部分热气。
“三刻之后,必归。”他回头望向阿橘,少女眼中虽有恐惧,却仍坚定地点头。
深吸一口气,川大黄踏入洞中。洞内景象宛如炼狱,两侧岩壁上布满铜矿,泛着幽蓝光芒,地火在矿脉间流动,如赤色血脉。越往深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