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没去找过。
人家怎么说?‘地是你们征的,手续是你们办的,钱自然该你们收,该你们。
’这皮球踢得,比国足还溜!”
旁边刘店村的支书刘进才忍不住插话:“朱镇长,我们也不是没找过企业,企业说占地费交到县里了,所以啊,我们不知道找谁了。
我们刘店,开区那条通区公路,可占着我们村十七八亩好地呢!
群众天天堵我家门要钱,我这年都没法过了!
当初征地的时候,可没说这钱要拖到猴年马月啊!”
朱峰瞥了刘进才一眼,从桌上拿起半包“红梅”
,抽出一支来,接着将烟盒丢给刘进才,自己也续上一支,慢悠悠点上:“进才,你老家才几亩地也跟着凑热闹?工业区主体在西关,你那点边角料,能值几个钱?再说了,”
他吐出一口烟圈,目光转向黄志修,“老黄,当初征地阻力那么大,公安局都出动了,才把地拿下来。
为啥?不就是因为给的条件太‘灵活’吗?你们当初就该顶住压力嘛。
黄老支书无奈说道:“朱镇啊,答应进厂工作,结果厂子没影;答应‘农转非’,结果屁用没有。
最后每亩地加一千块钱,才勉强安抚住。
当初可是你带队,我们都是支持你的工作啊!
朱峰说道:“哎。
这一千块怎么给?什么时候给?杨书记……哦,现在是杨副县长了,他当时拍板征地的时候,可没说清楚后续啊!
最关键的是,钱是给了县财政,你们还不知道咱们县里财政,他妈铁公鸡,一毛不拔,现在他老杨人走了,留下这烂摊子,我能变出钱来?你们实在不行找老杨。”
黄志修脸上的皱纹更深了,他沉默地抽着烟,半晌才道:“朱镇长,您是多年的老城关了,在城关镇说话有分量。
我们不是不讲理,也知道镇里困难。
但群众情绪压不住啊。
西关村一千多亩地被圈进去,七八百号人指着这点钱过年。
当初是连哄带劝,甚至……唉,有些手段不太光彩,才把地征下来。
现在承诺不兑现,您说,群众能不上火?真要闹到县委县政府门口,丢的可是整个城关镇的脸,您脸上也无光不是?”
这话软中带硬,点到了朱峰的痛处。
他烦躁地挥挥手:“行了行了,别给我戴高帽!
这样,”
他像是下了决心,站起身,“我带你们去找向书记!
他是县委常委,又是新来的书记,这事他得拿主意!
钱的事,他说了算!”
朱峰心里盘算着,正好让这位空降的“高干”
见识见识基层的“水深火热”
,看看他有什么高招。
一行人来到二楼东头的书记办公室。
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向建民打电话的声音。
朱峰象征性地敲了两下,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。
向建民正对着话筒低声说着:“……好,情况我知道了,晚上我当面向县长汇报,咱们再具体商量……”
看到朱峰带着一群人进来,他立刻对着话筒说了句“先这样”
,便挂断了电话,脸上迅浮起温和的笑容,站起身迎了过来。
“朱镇长,有事?”
向建民的目光扫过朱峰身后的黄志修等人,心中了然,但神色依旧从容。
朱峰脸上堆起笑容,侧身介绍道:“向书记啊,打扰您了。
这位是西关村的黄志修支书,这位是刘店村的刘进才支书,还有几位是村干部。
他们是为了工业开区征地补偿款的事来的。
这事儿啊,比较复杂,牵扯到历史遗留问题,我这边实在有点……力不从心,只好带他们来向您汇报一下,请您定夺。”
向建民主动伸出手,与黄志修、刘进才等人一一握手,力道适中,态度诚恳:“黄支书,刘支书,同志们啊,欢迎欢迎。
我刚到城关镇,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