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油赤酱的炒菜相继裹着热气被送上桌,香味随着白烟蒸腾弥漫,可惜王达满脑子被忧虑塞满,只顾握着个啤酒瓶满脸苦大仇深地思索。
周随容碰了下他的瓶子,仰头喝酒,一面搭住他的肩膀耐心开解道:“王哥,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,我是为了跟你分析一下利害关系,故意说得夸张了点,免得你越陷越深。再掺和下去,你可能真要帮那姓梁的蹲牢子了。我建议你赶紧找许游翔谈一谈,看能不能私底下和解。”
王达焦头烂额地翻了半天,找到许游翔的账号,给对面发了个表情包,气得直眉楞眼地道:“许游翔把我拉黑了啊!”
周随容忍住笑,跟着咂舌道:“那怎么办?他怎么那么记仇啊?”
王达转头看他,属实是病急乱投医了:“你帮哥跟他说说情?”
周随容忙推拒:“我怎么帮你说情啊?我就听了个一言半语,都不知道你们几个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。许游翔那边的请求我也推了,省得给方清昼惹麻烦。你还喝吗?”
王达菜没吃上两口,空酒瓶已经撂了一地,他想借酒壮胆,打开话匣子,一个劲地猛喝,旋即对着周随容故作神秘地问:“你知道梁益正眼睛被人打瞎那事儿吧?”
周随容不明所以地点头:“知道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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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达打了个酒嗝,跟他靠得更近了点:“你怎么看?”
周随容犹豫了下,压低嗓子跟他说:“王哥,不是我心理阴暗,非要无中生有给他泼脏水。我回去重新翻看了梁益正提到这件事的几段视频,怎么分析怎么觉得不对劲。
“你说一般人在描述被伤害的场景时,多少会形容两句对方怎么凶狠怎么残暴吧?时间隔得越久,那种惊惧跟憎恶的情绪占比越大。可他每次说起这件事,会把重点放在对方发了疯一样拿石头砸他,砸破他的眼球,血飙出来,他反应不过来。那个叙述视角给我一种,嘶,他在俯视猎物的感觉,字里行间带着的是愤怒跟不敢置信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王达用力拍打他的手臂,面色被酒精跟激昂的情绪快速催红,双眼蒙着水雾,使劲点头,一幅引为知己的表情。
“不止你一个!”王达大发牢骚,“你看这次为梁益正开的同学会,一共才来几个男的,里面有两个还是他工作室的助理。班上但凡有能力离开B市发展的,谁稀罕跟他接触。也怪我鬼迷心窍,想蹭他的热度,才沾上这么个倒霉事。晦气到头了。”
王达又开了瓶酒,往嘴里塞了几筷子炒牛肉,清了清嗓子,含混地说:“许游翔怎么得罪梁益正的?他知道内情,听学校里的人给梁益正捧臭脚,没管住嘴,把事情说出来了。”
周随容奇道:“许游翔知道什么内情?我感觉他神经兮兮的。”
王达说:“他跟打人的那个是一个村的啊!两个人差不多大,小时候会玩到一块儿。那个人叫什么来着?反正也姓许,他们村半数以上的都姓许。多多少少沾亲带故,往上数个三四代说不定是一家人。”
“那谁家里就两口人,他跟他爸。他妈早跑了,他爸对他也不好。许游翔说那小子长得好看,跟他爸没一个地方相似。村里人喜欢背后说闲话,他爸天天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