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布局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——这位将军的谋略,竟能将齐军的每一步反应都算得如此精准。
次日清晨,秦军大营突然忙碌起来。
士卒们将攻城器械——冲车、云梯、投石机——一一搬出营地,朝着临淄方向集结。
负责侦查的秦斥候故意暴露行踪,让齐军探子看到秦军大规模东进的迹象。
消息很快传到了东阿城的田婴大营。
田婴站在中军帐内,手中的竹简被捏得皱。
他年近六旬,头已全白,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征战的沧桑。
作为齐国宗室,他曾率军击败过燕国的入侵,是齐威王最信任的将领。
但此刻,他的眉头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“秦军当真要攻临淄?”
田婴看向跪在地上的斥候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斥候头埋得更低:“回将军,秦军已集结三万兵力,携带大量攻城器械,正沿济水东岸向临淄方向移动。
平阴城内只留了少量兵力驻守。”
田婴走到帐壁前,看着挂在那里的齐国地图。
临淄是齐国的都城,若有闪失,后果不堪设想。
可东阿城是济西的门户,若轻易放弃,秦军便可长驱直入。
两难之下,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反复游走,最终停在了临淄与东阿之间的历城——那里是齐军的粮仓所在地,若秦军攻临淄,必经历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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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我将令!”
田婴猛地转身,声音斩钉截铁,“留一万兵力驻守东阿,由副将田儋统领,务必守住城池!
其余四万大军,随我回援历城,抵御秦军!”
帐下将领齐声应和,转身离去布置兵力。
田婴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——秦军的行动太过顺利,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但此刻,临淄的安危迫在眉睫,他已没有时间多想。
两日后,田婴率领四万齐军抵达历城。
他刚下令加固城防,便接到斥候报告:秦军已抵达历城以西的华山,正在山下安营扎寨,似乎准备攻城。
田婴登上历城城楼,远远望去,只见华山脚下黑压压一片,秦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,攻城器械整齐地排列在营地前,声势浩大。
“果然是要攻临淄。”
田婴松了口气,转身对身边的将领道,“传令下去,紧闭城门,坚守不出。
秦军远道而来,粮草必定不足,待他们粮草耗尽,我们再出兵反击。”
将领们纷纷点头,觉得此计稳妥。
却没人注意到,历城以西的山林里,一支两千人的秦军轻骑正借着树木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向琅邪粮道移动。
这支队伍的统领,是王翦麾下最得力的校尉赵奢——他曾在河西之战中率轻骑突袭楚军粮道,立下大功。
赵奢勒住缰绳,示意队伍停下。
他翻身下马,蹲在地上,手指拂过地面的泥土——泥土上有车轮碾压的痕迹,还有一些散落的谷粒,显然是齐军运粮车队留下的。
“校尉,前面就是琅邪粮道的隘口了。”
一名斥候低声报告,“隘口处有齐军驻守,大约五百人。”
赵奢点头,目光投向隘口的方向。
那里地势险要,两侧是陡峭的山崖,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,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。
他抬手拔出腰间的秦剑,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“传令下去,前锋三百人,随我从正面进攻,吸引齐军注意力;其余人分两队,从两侧山崖绕到齐军后方,截断他们的退路。
记住,动作要快,尽量不要出声响。”
秦军士卒齐声应和,动作迅地分成三队。
赵奢翻身上马,举起秦剑,大喝一声:“杀!”
三百名秦军前锋策马冲出山林,手中的秦弩同时射,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隘口的齐军。
齐军守将田儋的侄子田荣正靠在隘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