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箱子锁早就没了,就用根麻绳系着;炕梢堆着两床旧棉被,被角都打了补丁。
他扒拉着棉被翻了半天,手指头都蹭黑了,愣是没见着轱辘的影子;
又把炕梢的棉被全扒拉到一边,连木箱后头、炕缝里都瞅了瞅,
还是连个轱辘的边儿都没见着,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出来,活像只斗败的公鸡。
“不可能……咋会没有呢……”闫埠贵站起身,满手的煤灰蹭得棉袄上黑一块白一块,
跟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似的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跟开了染坊似的,说话都没了底气,
声音比平时小了半截,刚才那股子冲劲儿全没了。
杨瑞华也慌了,拉着闫埠贵的胳膊小声说:“他爸,要不咱别找了,
回去再想法子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,你看周围街坊都瞅着呢!”
闫解放也耷拉着脑袋,刚才的冲劲全没了,小声嘟囔:“咋会没有呢?
难道真不是傻柱干的?平时他跟咱爸不是挺能呛茬儿的吗?”
易中海看着屋里的模样,又瞧了瞅闫埠贵那脚底下拌蒜、掰不开镊子的窘态,
心里也有了数,清了清嗓子说:“行了,闫埠贵,别找了。
看来真不是傻柱干的,你赶紧先去周边废品站、修车铺找找,
说不定还能找着!麻利儿着去,晚了可就没影儿了!”
“哎!哎!得嘞您呐!我这就去!这就去!”闫埠贵如蒙大赦,
拉着杨瑞华就要往外走,闫解放也赶紧跟上,那脚步快得跟撒丫子似的,
连刚才拍着胸脯答应给何雨柱赔礼道歉、还大蒜的事儿都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可刚迈出门槛,手腕就被何雨柱攥得死死的,那力道跟铁钳子似的。
“哎哎哎!闫老三你往哪儿走啊?刚说的话不算数了?”
何雨柱挑着眉,嘴角勾着一抹得瑟的笑,声音故意扬得全院都能听见:
“搜不着轱辘给我赔礼道歉,还薛姐那两头蒜,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忘了?
你当大伙儿是聋子,还是你自己嘴皮子一翻就不认账啊?
咱四九城的爷们儿,一口唾沫一颗钉,你丫这是想耍赖不成?”
杨瑞华赶紧上前想拉开何雨柱的手,急得声音都变调了:
“傻柱你撒手!我们还得去寻轱辘呢!那可是两块三的东西,
晚了让人卖远了咋整?你别搁这儿胡搅蛮缠!”
闫解放也上前帮腔,梗着脖子喊:“就是!我爸着急找轱辘,你这存的是啥心思?
想趁火打劫啊?你牙长齐了么,还跟我爸叫板!”
闫埠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跟猴儿吃大蒜似的,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,
挣了两下没挣开,急得额角都冒了汗,连棉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:“傻柱你撒手!
我这不是着急去找轱辘嘛!那可是两块三的东西,顶我好几天的嚼谷了,
晚了让人卖远了咋整?赔礼道歉的事儿,等我找着轱辘再说!”
“找轱辘?”何雨柱嗤笑一声,手不仅没松,反倒攥得更紧了,指节都泛了白:
“你刚才搜我家的时候咋不说着急?翻箱倒柜的,跟抄家似的,现在搜不着了想溜?
门儿都没有!一口唾沫一颗钉,四九城的爷们儿说话得算话!你刚才可是拍着胸脯说的,
搜不着就磕响头、还我棒子面,我没要你棒子面,就让你还蒜道歉,这都做不到?
合着你这嘴是夜壶嘴儿镶金边儿——就长着一张好嘴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