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年,终究没能被一个错误完全抹掉的本色!”
张宇走近床边,指着鲍玉佳左肩厚厚的纱布,那里还隐隐透出血色:“这道疤,是新的。
它盖不住你过去的疤,但它的分量,足够重!
金库里的血,是为了护人护财流的。
这就够了!
没人能抹杀这个!”
他看着鲍玉佳眼中翻腾的痛苦和迷茫,语气斩钉截铁:“挺直腰杆!
你欠国家的,法律已经惩罚过了。
现在,是你用血,在还!
在赎!
这道新疤的分量,你自己要认!
也得让那些想拿你过去说事的人,好好掂量掂量!”
上海市崇明岛,陈家镇卫生服务中心。
“长青基金会受害者互助联盟”
的临时办公室里,气氛凝重如铅。
桌上摊开的不是病历,而是一份份冰冷的律师函影印件——来自长青基金会残留势力委托的顶级律所。
措辞严谨,充满威胁:指控联盟“散布不实信息”
、“侵害名誉权”
、“煽动社会对立”
,要求立即停止一切活动,公开道歉,否则将面临“毁灭性”
的索赔诉讼。
“曹姐…这…这要赔几百万啊!
我们…我们哪赔得起…”
一个年轻的受害者家属声音颤,脸色惨白。
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小小的房间里蔓延。
陈守仁虽倒,其盘根错节的势力反扑的阴影,依然沉重地压在每一个普通受害者的心头。
曹荣荣坐在桌子另一端,面前也放着一份律师函。
她没有看那些冰冷的法条和天文数字,目光落在桌角一张小小的合影上——那是弟弟曹小军病前,阳光灿烂地搂着她的肩膀,笑得没心没肺。
照片旁边,是一张放大的、曹小军后颈皮肤镜下的墨绿荧光标记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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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弟弟的笑脸,然后,猛地按在那片刺目的绿色标记上!
冰冷的触感仿佛电流,瞬间击穿了她的犹豫和恐惧。
“赔?”
曹荣荣抬起头,眼中没有泪,只有被怒火淬炼过的、岩石般的坚硬。
她拿起那份律师函,当着所有惶恐不安的家属面,嗤啦一声,将其撕成两半!
纸屑纷纷扬扬落下。
“他们要告,就让他们告!”
她的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,“他们越是用律师函吓唬我们,越证明他们心虚!
证明他们怕了!
怕我们这些‘小人物’抱成团,怕我们脖子后面的‘绿’被全世界看见!”
她站起身,走到墙边,指着那张巨大的受害者分布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触目惊心:“看看这些点!
每一个红点后面,都是一个被毁掉的人!
一个破碎的家!
淮南的鲍玉佳差点把命丢在金库里!
陕西靖康县的张帅帅,一个好好的孩子,被他们扎一针,变成了砍伤父母的疯子!
我弟弟,像根木头一样活着!
这些,是他们用钱能赔得起的吗?!
用律师能吓回去的吗?!”
她环视着那一张张或愤怒、或恐惧、或麻木的脸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号召力:“他们想用钱和律师砸碎我们?做梦!
从今天起,我们不止是‘互助联盟’!
我们是‘烙印受害者集体诉讼团’!
我们一分钱赔偿都不要!
我们要的,是法庭上,法官亲眼看看我们脖子后面的‘绿’!
是让全世界都记住陈守仁的‘慈善’,是用什么扎进我们身体里的!
我们要的,是钉死他们的罪!
是让后来的人,再也不用怕这扎脖子的针!”
“对!
曹姐说得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