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一抹讥讽的笑意,“他自恃武力,视我等如草芥。
可惜,他忘了,天下之治,不在刀兵,而在士心。”
身后,几位年轻士人屏息而立,皆是关中世族的门生。
有人忍不住低声道:“仲达先生,吕布若真设朝会,以兵威压迫,我等岂不陷于险境?”
司马懿轻轻摇头,手中棋子落下,出清脆一声:“险境?不,真正的险境,是吕布不设朝会,反而暗中一一剪除。
既然他欲行明堂之议,便给了我等一个机会。
士族虽弱于兵,却掌天下学宫、郡县吏治,子弟遍布朝堂。
若我等合力,未必不能搅乱他的新朝根基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如刀,缓缓道:“九族朝会,便是他试探我等的场合,也是我等试探他的时机。
若吕布真欲以武压人,天下书生必然寒心。
届时,纵使我等不动,也有人会暗中造势。
一个只靠铁血而无士心的政权,能走多远?”
烛火摇曳,映出司马懿狭长的眼眸,那里面潜藏着无尽的野心。
雨声渐歇,风却骤起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。
长安表面平静,然而暗潮已然涌动。
九族朝会,不仅是吕布与世族的对弈,更是新朝与旧秩序的第一次正面碰撞
这一夜,吕布立于高台,眺望长安;司马懿坐于书案,冷观棋局。
二人隔着风雨,已在无形中交手。
十日之后,长安大议堂,将注定成为血与火、智与谋交织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