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们犯过错,而是因为他们太善良。”
陆远秋轻声道:“所以他宁愿躲到深山,也不愿回来接受我们的报答。”
“嗯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但他答应跟我回去一趟,看看小芸。只是……他还不能离开太久,孩子们没人管。”
“让他安心留下。”陆远秋说,“这边的事,我会处理好。”
挂掉电话后,他拨通了律师朋友的号码,启动遗产追溯程序。既然林平安已被证实死亡,作为其唯一合法子女,林小芸有权继承部分渔产资产及祖屋产权。这笔钱虽不多,但足够支撑她未来几年的治疗。
同时,他向学校申请了休学延期。
辅导员劝他慎重:“你已经是大四了,再拖下去影响毕业答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,“但我必须做完这件事。”
“值得吗?”对方忍不住问。
陆远秋望着办公桌上那张合影??是他和白清夏在超市门前拍的,那时她还戴着偷窃标签,而他正低头替她摘下。照片边缘已有些磨损,却始终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“值得。”他微笑,“因为我终于懂了,有些相遇不是巧合,是命运在弥补遗憾。”
半个月后,曹爽随白清夏一行人返回上岩村。
那天正逢台风过境后的晴日,海面湛蓝如镜。陆远秋带着陆晴去码头接人。当那辆破旧中巴缓缓停下,车门打开的一瞬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曹爽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,肩上背着一个帆布包,脸上刻满风霜,眼神却依旧清澈。他走下台阶时脚步微跛,似有关节旧伤。
“哥!”陆晴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他。
曹爽身体一僵,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:“晴晴长大了。”
陆远秋站在原地没动,直到对方抬头看向他,两人视线交汇。
没有言语,只有一个点头,一个回礼。
那一瞬,千言万语尽在沉默之中。
当晚,全村为他们摆了一桌接风宴。老人拉着曹爽的手不肯放,哭着说:“你爸要是看到你这样,该多骄傲啊。”
饭后,曹爽独自去了林小芸的病房。
陆远秋本想回避,却被白清夏拉住:“让他单独待一会儿吧。”
他们在走廊长椅上坐下,夜风吹拂,带来阵阵凉意。
“你知道吗?”白清夏忽然说,“刚才路上曹爽告诉我,当年我妈决定送走小芸后,整整三个月没说过一句话。后来她收养了我,拼命对我好,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些什么。”
陆远秋握住她的手:“所以你也一直活得小心翼翼,生怕辜负这份爱。”
她点点头,眼泪无声滑落:“可现在我发现,真正的亏欠,从来不该由无辜的人来偿还。”
深夜,曹爽走出病房,双眼通红。他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