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陆远秋还在等他,便走过来坐下。
“她认出我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叫我了一声‘哥哥’。”
陆远秋侧头看他:“多久没听过这称呼了?”
“十三年。”曹爽苦笑,“自从我离开家那天起。”
两人并肩坐着,望着窗外星空。
“谢谢你照顾她们。”曹爽忽然说。
“该说谢谢的是我。”陆远秋摇头,“是你一直在默默撑着这个家。”
“我不是为了谁。”曹爽望着夜空,“我只是不想让爸爸失望。也不想让……那个从未谋面的妹妹,活得像个影子。”
几天后,曹爽决定留在村里一段时间,协助处理林小芸的后续治疗安排。他住进了父亲的老屋,每天清晨都会去海边散步,有时带回一筐新鲜海菜送给邻居。
村民们渐渐接纳了他,称他为“平安的儿子”。
而陆远秋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。他不再整夜失眠,也不再躲进厕所干呕。他学会了做饭,每天炖汤送到医院;他甚至报名参加了心理咨询师培训课程,打算将来专门帮助有创伤经历的年轻人。
第十天夜里,他梦见了七年前的那个雨夜。
但这一次,他没有甩开白清夏的手。
他抬起头,看着伞下的她,认真地说:“谢谢你,愿意认识我。”
醒来时天还未亮,他拿起手机,给白清夏发了条消息:【今天小芸吃了半碗粥,还笑了。你说得对,我们要一起见证她醒来。】
片刻后回复跳出来:【等我回来,我要亲手给她梳头。】
他笑着把手机贴在胸口,像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。
一个月后,白颂哲正式向警方提交材料,申请为曹爽恢复身份信息。与此同时,媒体得知这段尘封往事,派出记者前来采访。面对镜头,曹爽只说了一句:“我不是英雄,只是一个没能早点回家的哥哥。”
报道刊出后,社会反响巨大。有人捐款,有人提供医疗资源,更有公益组织主动联系,愿为林小芸制定专项康复计划。
而在这一切喧嚣之外,最平静的变化发生在林小芸身上。
某个清晨,阳光洒进病房,她突然抓住陆晴的手,清晰地说:“我想见姐姐。”
陆晴当场泪崩。
三天后,白清夏归来。
她提着行李走进病房时,林小芸正靠在床上画画??那是陆晴教她的新技能。听到动静,她抬起头,目光落在白清夏脸上,怔了几秒,然后缓缓举起画纸。
上面是一幅简笔画:两个女孩手牵手站在海边,头顶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??**姐姐**。
白清夏跪倒在床边,紧紧抱住她,泣不成声。
“我在。”她一遍遍重复,“姐姐在,以后都不会再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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