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最终喃喃道。
宴彦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:“叶弗,你错了。
我从来都是这样的——只是以前没能力露出獠牙而已。”
叶弗张了张嘴,却现无话可说。
那晚,宴彦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林观潮被他按在办公桌上,教案散落一地。
她挣扎着骂他“疯子”
,他却掐着她的下巴一声声叫她“老师”
。
他撕开她的衬衫纽扣,咬她的锁骨,像野兽标记领地。
她疼得抖,却死死咬着唇不哭。
可是梦的最后,她却流着泪说:“宴彦,你让我失望。”
宴彦在黑暗中惊醒,满身冷汗。
然而,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半晌,突然笑了。
笑得癫狂而绝望。
她是应该失望的,因为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。
他身体中流着恶劣的血,他不知足、不感恩,只想要更多。
只想要她的全部。
他终于变成野兽后才现,唯一能驯服他的人,早已死在黎明之前。
四、酒醉
庄铮没有参加林观潮的葬礼,甚至没有送去一个花圈。
那天窗外雨下得很大,庄铮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。
他冷静地回顾她——一个足够漂亮、聪明、理智,并且保有善良的女人,实在适合作为他可以共度一生的人。
如果她还活着的话。
可她死了。
而庄铮从不做亏本的买卖。
酒醉的深夜,庄铮把书房翻得一片狼藉。
文件、合同、资料、古董摆件散落一地,他却跪在地毯上,疯了一样地翻找那盘校庆录像带。
终于找到时,他的手指竟有些抖。
投影仪亮起的瞬间,二十三岁的林观潮站在舞台上,雾蓝色的袖口滑落至肘间,清透的嗓音像一片羽毛落在黑白琴键上。
“仰望星空的人,总以为星星是宝石……”
庄铮盯着屏幕,沾染着醉意的脸上显出少有的无措的神情。
原来他记得这么清楚。
记得她鞠躬时梢垂落的弧度,记得她面对满场寂静时微微红的耳尖,记得她转身下台前,目光扫过观众席——却没有看他。
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。
五、不改
坏人庄知锦是老死的。
他高寿,那时已经满头华,因为把钱财和权柄一直牢牢抓在手中,后辈熙熙攘攘挤了一屋,像一群等待分食的秃鹫。
他们脸上挂着哀戚,眼神却时不时瞟着他的脸色。
庄知锦颤颤巍巍、艰难地要求起身。
后辈们争先恐后地来扶他,却被他恶声恶气地呵斥——他一生都是这样一个坏脾气的人,刻薄、专横,在大多数时候都从不掩饰自己的恶意。
“你们都出去!”
他说。
“……好。”
他们又争先恐后地答,脚步却迟疑,似乎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的信息。
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庄知锦摸出保险柜的钥匙,他缓慢地弯下腰,打开了放在床下隐秘位置的保险柜。
保险柜很空,里面只有一张泛了黄的纸条。
他们十七岁那年秋游的目的地,早就被规划了推倒重建。
他在一切被毁灭之前,把这张纸条带了回来。
庄知锦坐在那里,就这样看了半晌,才终于伸出手,拿出了那张纸条。
尽管纸条上黑色的字迹已经褪了色,娟秀的笔划却还算得上清晰。
那上面就只有一句话——
“希望他们都能得偿所愿”
。
记忆像潮水般涌来。
&0t;我们为什么不帮她?&0t;有人醉醺醺地问。
庄知锦记得自己当时晃着酒杯,冰块撞在杯壁上出清脆的响声。
&0t;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