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&0t;他嗤笑,&0t;她需要吗?&0t;
她总是那样,上课前安静地出现,上课后安静地消失,像一缕抓不住的风。
她是一个好老师,但似乎她也就只想做一个好老师。
这样……不够。
不够,远远不够。
&0t;你们难道不想看她低头,&0t;庄知锦摩挲着纸条,&0t;不想看她终于像个普通人一样崩溃、哭泣,然后向我们求助?&0t;
庄知锦记得,自己说出这句话后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纸条上的字迹颤动,庄知锦才现自己手在抖。
他忽然笑出声来,笑声嘶哑难听,在空荡的卧室里回荡。
六十七年了,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说出那句话时的心情。
他把纸条按在胸口,那里传来钝痛。
&0t;希望他们都能得偿所愿&0t;。
可他们得到了什么?
她从没想要他们改变什么,只是恪尽职守地做了一个好老师。
是他们自己想要改变,却从根子上决定了他们怎么也改变不到彻底。
庄知锦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喉间涌上铁锈味。
他摸索着拿出打火机,摁下去。
火苗窜起的瞬间,他恍惚间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坐在教室后排,正对着讲台露出乖巧的笑。
火舌舔上纸条边缘时,他猛地缩回手,下意识用掌心按灭了火星。
灼痛让他清醒过来,看着焦黑的边缘愣。
&0t;……老师。
&0t;他轻声唤道,像个做错事的学生。
后辈们在门外窃窃私语,隐约能听见&0t;遗嘱股份&0t;之类的字眼。
庄知锦把残破的纸条放回保险柜,锁好,钥匙攥在手心里。
他知道,也许今天夜晚、也许明天太阳升起时,就会有人撬开这个柜子,然后失望地现里面既没有遗嘱,也没有珍宝。
只有一张烧焦的纸条,和一个坏人的一生不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