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先生,您年纪大了,抵抗力弱,别冻着。我年轻,火力壮,扛得住。”说着,他将木箱抱得更紧,身体微微前倾,用后背挡住斜飘过来的“雨水”,长衫很快被“雨水”打湿,贴在背上,勾勒出单薄却挺拔的身形。
这时,扮演年轻队员的演员踉跄着跑过来,草鞋踩在“泥泞”里发出“咕叽”声,手里拿着一块破损的麻布,麻布边缘还沾着“泥浆”:“沈先生,周先生,这麻布能挡点雨,您先盖上!我刚才去附近找了找,没看到能避雨的山洞,只能先凑合用这个了。”
沈知远刚要接过麻布,突然听到远处传来“狼群”的嚎叫——舞台音效组模拟的狼嚎声尖锐而凄厉,还夹杂着树枝断裂的声响,瞬间将紧张氛围拉满。周敬之立刻握紧拐杖,指节发白,眼神变得警惕,身体微微前倾,像一头护崽的老兽:“不好,是狼群!快把典籍护好,狼群怕火,咱们把剩下的干柴点上!”
姜柏宸此刻的表现堪称惊艳——他没有慌乱,先是将木箱牢牢护在胸前,用身体挡住木箱正面,确保典籍不会暴露在“狼群”视线里;随后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皮火柴盒,手指因寒冷而微微发抖,却没有半分犹豫,划了三次才将火柴点燃——第一次火柴受潮熄灭,第二次火苗刚起就被风吹灭,第三次他用手挡住风,才终于将干柴堆点燃。“火苗”升起的瞬间,橘红色的光映在他脸上,他眼里闪过一丝安心,却依旧保持着警惕,时不时望向“狼群”袭来的方向,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削尖的木棍,手臂肌肉紧绷,连小臂的青筋都隐约可见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那眼神里的紧张与镇定、担忧与坚定,层次分明得如同山间的叠嶂,没有丝毫刻意的表演痕迹,仿佛他真的身处乱世山林,正用生命守护着民族的文脉。台下的观众忍不住屏住呼吸,不少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,跟着剧情的节奏心跳加快。
“沈先生,您快看,木箱好像漏雨了!”年轻队员的惊呼将剧情推向又一个小高潮,他指着木箱底部,那里正渗出一小片深色的“水渍”。沈知远立刻蹲下身,膝盖重重磕在“岩石”上却浑然不觉,小心翼翼地解开捆在木箱上的麻绳——绳结解了三次才打开,手指因着急而微微颤抖;打开箱盖的瞬间,他屏住呼吸,目光落在里面铺着的油纸的破损处,几页典籍的边角已经微微泛潮,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棉布——那是他特意放在贴身口袋里的,边角还绣着一个小小的“沈”字,轻轻擦拭着典籍的边角,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,眼神里满是心疼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嘴里还小声念叨着:“对不起,是我没护好你们……是我没看好油布……”
这一幕让台下不少观众红了眼眶。坐在前排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观众,悄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,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小声对身边的老伴说:“这孩子演得太真实了,就像当年我父亲护着家里的古籍一样。那时候日军进村,我父亲抱着祖传的账本躲在柴房,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,那种心疼不是装出来的。”
剧情继续推进,当“粮尽援绝”的困境来临,舞台两侧的“积雪”道具被换成枯黄的干草,聚光灯也换成了冷白色,营造出荒凉的氛围。葛幼老师饰演的老夫人王淑珍从舞台右侧登场,她穿着一件打补丁的蓝色布衫,头发用一根木簪挽成低髻,手里捧着半块干硬的窝头——窝头表面布满裂纹,还沾着些许“草屑”,是道具组用粗粮粉手工制作的,逼真得仿佛能闻到麦麸的气息。
她坐在干草堆旁,手指轻轻摩挲着窝头表面的裂纹,指甲盖因常年劳作而有些粗糙,声音沙哑却温和,像冬日里的暖阳:“这点粮食,先给护书的小伙子们吧。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,饿几顿没关系,抗得住;可你们还要扛着典籍赶路,身子骨不能垮——这些书比什么都金贵,得靠你们护到安全地方去。”她说着,将窝头递向沈知远,手臂微微颤抖,眼角的皱纹里满是对晚辈的疼惜,没有刻意煽情,却比任何华丽的台词都更打动人,连剧场内的空气都仿佛跟着温柔起来。
姜柏宸接过窝头的动作充满细节——他没有立刻接过来,而是先弯腰行了个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