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了!
鞠婧怡看着被挡在城门外的“猎人群”,顿时兴奋的挥着手臂庆贺起来。
她下意识就想找齐良击掌,可转身看着身后空空荡荡的街道才忽然想起来,对方现在还在逃亡中。
“嘀??”
...
暴雨过后,山间雾气未散,护林站的木门在晨风中轻轻晃动。陈遥把最后一批音频上传至云端时,窗外天光微亮,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,落在她手边那本牛皮笔记本上。“Z-0000”四个字在光线下泛着暗黄的光泽,像一枚埋藏已久的印章。
齐良推门进来,手里拎着两杯热腾吐的速溶咖啡,发梢还挂着夜雨的湿气。“信号恢复了。”他说,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,“平台刚发来通知,《被隔离的春天》进入热搜前十,央视新闻准备做专题报道。”
陈遥接过杯子,指尖触到温热的纸杯壁,心里却并不轻松。她知道,热度总会退去,真正难的是让这些声音不被遗忘。她打开手机相册,翻到一张昨天拍的照片:小女孩站在录音室门口,手里举着一张手写的卡片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我要当讲故事的人”。她放大看,发现孩子的眼睛亮得惊人,像是盛满了整片山间的晨露。
“我们得加快节奏。”她轻声说,“不是为了流量,是为了赶时间。这些人等不了太久。”
齐良点头,从背包里取出新整理的地图??广西、贵州、四川、青海……十几个红点标记着即将前往的村落。每一个背后都是一段濒临消逝的记忆:瑶寨的古歌传承人平均年龄七十九岁;川西一位老石匠掌握着唐代摩崖造像修复技艺,但膝下无子;青海湖畔的牧民口述史诗《格萨尔王传》,已有三十七个章节无人能完整吟诵。
“李婉已经联系好瑶寨那边。”齐良说,“十二位传承人中最年长的九十六岁,去年中风后说话已不太利索。他们要求见‘那个听过麻风村故事的女人’。”
陈遥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盲人老人“歌佬”拨动琴弦的模样。他的歌声没有乐谱,却比任何交响更撼动人心。她忽然明白,所谓非遗,并不只是技艺的延续,更是情感与尊严的传递。一旦断代,就再也无法复原。
当天下午,他们启程飞往南宁。航班上,陈遥反复听着那段西藏老人的遗音。高原风掠过界碑的声音始终萦绕耳际,像某种召唤。她戴上降噪耳机,试图用音乐屏蔽思绪,可脑海里全是那些佝偻的身影、颤抖的手、含泪却不肯落下的目光。
落地后转乘大巴,再换越野车,傍晚抵达瑶寨所在的深山腹地。村口立着一块青石碑,刻着“盘王故里”四个字,字迹斑驳,边缘已被藤蔓缠绕。迎接他们的是村长和几位族老,身着传统服饰,银饰叮当作响。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拄拐上前,用方言说了句什么,李婉翻译:“她说,你是‘听魂的人’,终于来了。”
当晚,祠堂前燃起篝火。十二位传承人围坐一圈,每人手中抱着不同的乐器:铜鼓、芦笙、牛角号、竹笛。最年长的那位叫“?梅”,曾是全寨唯一能完整演唱《盘王大歌》的人。她坐在中央,双眼浑浊,却在开口那一刻焕发出异样的神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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