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则被绝望激起了最后的凶性,想要死战殉国,有人则是在询问中阵发生的情况。
混乱的呼喊和争执环绕着济尔哈朗,却都无法传入他已然一片空白的大脑。
济尔哈朗依旧僵坐在马背上,目光失焦的望着前方不断崩溃的战线……
左翼清军的崩溃也引发了更大的连锁效应,被围困在口袋之中的清军正黄旗甲兵,也遭受了更大的压力。
更多的靖南军军兵从四面八方加入中央战场,宛若在海洋之中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。
铳炮的鸣响声一声高过一声,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。
随着黄台吉的倒下,织金龙纛的停滞不前,中央的清军再度陷入了恐慌之中,彻底的失去了阵势,在靖南军从三面的进攻之下溃不成军。
浑厚的战鼓声,一声接着一声。
在鼓点的催动下,靖南军的步兵阵列开始向前推进。
如林的铳刺在残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,构成一道死亡之墙,向着溃散的清军稳步压去。
军靴无情地践踏过满地的尸骸和残破的旌旗,溅起混杂着血水的泥浆。
靖南军的掩护轻骑如疾风般漫过战场。
这些轻骑兵灵活地穿梭在溃军之中,手中马刀挥舞如飞,将本已支离破碎的清军阵型进一步分割、切碎。
清军的阵线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,在靖南军步骑的合力猛攻下迅速土崩瓦解。
左翼与中央的清军彻底陷入混乱,左翼的镶黄、镶红两旗都已经崩溃,两旗的溃兵疯狂的向北逃窜,也让正在正面正在进攻靖南军大阵左翼的正蓝旗部队冲垮。
战场的崩溃,引发了连锁的反应,战败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。
阿克敦面色如土,他的头盔早已不知去向,细小的发辫散乱地贴在汗湿的头颅之上,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缰绳,控制着战马疯狂的向北奔逃而去。
“滚开!”
阿克敦声嘶力竭地吼叫着,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顺刀劈斩着挡路的溃兵。
此时此刻,逃命胜过一切,他顾不得什么同袍之情。
马蹄践踏过倒地的伤兵,惨叫声被他抛在身后。
他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以后会如何,去想战败的罪责。
阿克敦紧握着手中的顺刀,鲜血顺着顺刀的刀锋不断的向下滑落着。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驱动着身体,不断抽打着战马,向着自认为安全的方向亡命狂奔。
不知奔逃了多久,直到身后的喊杀声和铳炮声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,阿克敦才敢稍稍放缓马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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