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阿克敦死紧握着手中有些黏腻的顺刀,温热的鲜血正顺着刀锋不断向下滑落。
他沉重的喘息着,肺叶如同被撕裂般疼痛,口腔里充满了铁锈般的血腥味。
在他的周遭还有数十名同样抢到了战马的溃兵们。
阿克敦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南面。
他们的身后有着许许多多的溃兵。
他们在广阔的平野之上漫无目的奔逃着。
而更远处,他们逃出来的地方。
从西面漫卷而来的靖南军甲骑已经跃入了阵中,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扫荡和清算。
那里,已经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屠宰场。
而他们,是少数从屠宰场中逃出的幸存者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突然涌上心头,阿克敦控制不住的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来。
他的笑声中却掺杂着难以抑制的哭腔,血污与泪水在他脸上混合纵横,显得狰狞无比而又无比的可悲。
阿克敦感受着胸腔内心脏剧烈的跳动,感受着呼吸时肺部的刺痛。
这一切,都证明着他还活着。
他终于逃了出去……
终于……
不过。
为什么靖南军的那些甲骑,没有朝着他们追来?
阿克敦的心中生出了一个疑问。
“嗖!”
箭矢破空的声音乍然响起。
阿克敦的胸口一痛,他茫然的回过头,看向前方。
前方的平野之上,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大量的人马。
密密麻麻,满是攒动的马头。
一眼望去,充斥的皆是裘皮制成的衣甲和一张张充满敌意的面孔。
这些人的装束,这些人的样貌,都无比清晰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。
他们,分明就是那些此前先行溃逃的外藩蒙古骑兵。
但是……
为什么?
为什么他们没有逃到府河的对面,远离这片地狱,而是仍然聚集留在这里?
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逃到府河的对面,而是仍然留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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