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宗主教驻跸于此的时候,安德烈主教也只能让出自己的房间,而后门已经等待着几个教士,其中一个一见到塞萨尔,马上冲上来,想要牵住波拉克斯的辔头。
波拉克斯的脾气比国王的坐骑卡斯托还要坏,又是一匹骁勇的战马,它只微微一侧,就避开了教士伸出的手,不仅如此,它还高高扬起前蹄,若不是塞萨尔力气大,一把把它拽了过去,这个鲁莽的家伙肯定要遭殃。
“别靠近它,”塞萨尔急促地说道,从波拉克斯的身上一跃下马,他身后的骑士才得以抓住波拉克斯的缰绳,波拉克斯认得这个人,但还是朝塞萨尔叫了两声。
“好啦,”骑士说:“你的主人现在正焚心如火。”
塞萨尔一眼便看见了安德烈主教——他不敢等在门外,宗主教若是发生了什么,对伯利恒的影响太大了,他一言不发地拉过了塞萨尔的手臂,拖着他往前走,只是走到了可以看见房间的地方,就是塞萨尔拖着他走了。
伯利恒所有的高级教士均聚于此,几个人出来,几个人进去——他们正在轮番为希拉克略治疗。
“是遇刺还是……”
“疾病,但很棘手。”安德烈主教说。
塞萨尔抛下了身上的斗篷,他从城外的圣哲罗姆修道院而来,虽然距离不远,但也是烟尘滚滚,何况他还穿过了密集的人群——若是带着什么致命的病菌,对一个情况危急的病人就是雪上加霜。
在进门前,他还拿出自己的小银壶,从里面倒了一些酒精在手里,擦了手和脸。
浓郁的酒气在房间里散开,一些教士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。
“老师?”
塞萨尔走到床前,希拉克略正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面色苍白,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——呕吐物,粪便和香料。
“发生了什么?和我说——要详细。”
服侍希拉克略的教士上前——他当然认得塞萨尔,知道对他无需隐瞒,“宗主教阁下是在三天前的夜晚开始发热的,他呼喊着想要喝水,我端水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发热,但不是很热,喝了水后,他就又睡了……”
“然后?”
“之后的一天他继续祈祷,阅读经书,处理了一些工作,虽然还有些疲倦,但看不出有什么不适的样子,但在晚上,他又开始发热……”
“你们没有劝阻他,叫他休息吗?”
“您知道,宗主教阁下的勤勉如他的虔诚一般,我们劝了,但他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,但……大概晨祷的时候,他突然浑身剧痛,甚至无法念完祷词,我们把他搀扶回房间,并且为他治疗——过了一会,他好了,就继续祷告,但在用了早餐后,他开始呕吐。
呕吐之后是腹泻——又出汗,打寒战,我们召来了更多的兄弟,他们轮番为宗主教阁下治疗,但好转片刻后病情就会变得更加严重。
直到……现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