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得了疟疾,骑士的恢复力可要比普通人强多了。第三天他们就能自如行走,饱满的肌肉也回来了,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不同,但那些民夫却依然觉得头脑昏沉,四肢疼痛或者是发软,他们可以做一些轻微的活动,但要跟上队伍是不可能的了。
他们感到无比懊恼,甚至有人哭泣出声。
“你们要相信主,”塞萨尔不得不出言安慰,“无所不在,无所不能的主难道看不到你们的心,听不到你们发下的誓言吗?这或许就是祂对你们的一次考验,为这次征程设置一些障碍,而你们已经越过去了。”
但这些人还是哭哭啼啼的。
喝了一个男巫的药水倒没见这些人有多么虔诚——一旁的骑士在心中暗自腹诽。
“接下来你们应当遵照他的旨意。既然他没有立即迎接你们到天堂去,就意味着你们在这个世间还有他所要交付的工作未完成,好好休养吧。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,会把你们一起带上。”
“您,您确定吗?”
一个民夫颤抖着问道,他很担心,若是发生了什么差池,他们也要和那群野人一样,在这片沼泽上度过余生了。
“我发誓。”
让这些民夫感到安心的是,被留下的,不单单是病人,还有另外几个经过塞萨尔劝说才留下来照顾他们的朋友和亲眷,不是他们薄情寡义,而是塞萨尔虽然仁慈却也公正,他不会让这些留下来的人和那些随着他艰难跋涉之后,还要辛苦劳作的民工享受同等待遇。
被留下的来的人是没有银币可拿的。虽然之前的钱可以拿到,或许还能得到一些补偿,但肯定比不上另外的那些人,最后还是汤玛用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担忧和轻微的抱怨,“想想看吧。如果在之前的队伍里,你们会遭到怎样的命运。”
怎样的命运呢?毋庸置疑,被抛弃而后自生自灭,那些得了病的民夫立即就不出声了。
“留下来照顾你们的农夫也一样得到了钱,你们知道吗?这笔钱并不在远征的支出内,是那位大人,是我们的小圣人拿出来的。你们之前见过这样的领主吗?还是你们要吵嚷到他收回所有的仁慈才肯罢休?”汤玛丢下一句,“你们真该为自己的自私与贪婪感到羞愧。”
于是那些人终于不再叫嚷了。
他们离开了这些病人的营帐。虽然疟疾并不会在人与人之间相互传染,但他们的营帐还是与病人的营地隔着一段距离。
在骑士的营地边缘,汤玛看见了那些声称是突厥人,而后被他们那位善心的主人接纳下来的野人,这些野人可能将积蓄了十几年的运气全都用在这里了,谁都看得出,他们已走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,眼前就是万丈深渊。
就算是汤玛也并不认为这些人是突厥人——基督徒不能做基督徒的奴隶,而且若是基督徒,他们就要报出姓名和来历——但看这些人居然能够与他们的主人用上等人的语言说话,就说明他们之前更有可能是一群罪犯。
汤玛紧盯着他们脖子上的绳索,他知道这些人“有用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