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不是他们的主人留下他们的原因。
“你们要喝点水吗?”他走过去问道。
这些野人急切的点起头来,事实上,汤玛问的着实多余,自从他们来到了队伍里,几乎就是来者不拒——干净的水,食物,衣服……对于他们来说,近几年来,几乎只能在梦中看到。
汤玛摇了摇头。再次感叹这些人的好运,他走到铁锅边,为他们舀了一点温热的水,这些水很快就被他们分得干干净净,最小的那个还在舔舐杯子的内壁。
这可是甜水呀,是老爷们喝的水,他们也不知道小圣人是怎么做到的,只知道他将那些污浊的水倾倒进一个木桶后,又打开底部的龙头——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个木桶里装的是淡酒呢,没想到是一些沙子之类的东西。
总之,污浊的水倒入之后,从里面流出的就是干净到几乎透明的水,再将这些水煮沸,喝起来就是甜的,没有过去那种腥臭或者是苦涩的味道。
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,他们再次启程。
接下来就连汤玛也不确定自己走了多久。不过按照那个老奴隶所说的,他们在遇到这些野人后,又走了大约三天的样子——在这期间,他们一直沿着河流前进,除非遇到了无法过逾越的沼泽和水泊才会转向,但还是会回到河边。
在这里迷路可是一件要命的事儿。
直至走到了就连那些野人们也感到陌生的地方,塞萨尔才终于选定了三个地方——毕竟谁也不能确定事情的发展是否能够如他们期望的那样顺利。
事实证明,他的选择是对的,第一处发现了隐藏在水底的暗流,第二处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漩涡,同样是在水面上无法看见的那种,塞萨尔曾经考虑过是否要用堰塞的方法来减缓河流的流速,看看是不是能够让那个漩涡消失,但估计了工程量后,他还是放弃了。
幸好第三个地方,河流的宽度和深度都符合人们的期望,只是在人迹罕至的胡拉谷地,他们不可能找到足够的船——用船来搭建浮桥,已经成为了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。
但在胡拉谷地也并不缺少木料,那些矗立了上千年的栎树与黑松从未有人类前去打搅过。
只是他们不确定,是先造船,然后用船搭浮桥,还是直接搭起一座桥梁——骑士们争论不休,各有各的好处,也各有各的坏处。但经过计算后,直接搭建桥梁,确实要比先造船,然后用船来搭浮桥来得更快,而且直接搭建起来的桥梁更不容易受到破坏。
说起来,这种造桥方式依然应该被算作古罗马人的遗泽,古罗马大将安库斯·马休斯就曾经造了苏布里奇乌斯桥——罗马城中跨越台伯河的第一桥,桥身全部是木质结构,在公元前621年的时候,只用了一个月。
民夫们立即动作起来,选中了粗细合适的木头后,将它们整棵的砍下来,然后放倒在地上,斩去多余的枝条,并且在底端修出一个锋锐的斜口,好让它能够更深更稳固地插进河底的淤泥里。
这时候,出现了一个问题,那就是骑士们对劳动一向深恶痛绝,哪怕是国王,叫他们如同工匠或是农民那样的干活,也会让他们觉得受到了羞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