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客套了两句,陈争便带着下人离开了铺面。
他回到马车上,他收敛了笑容。
拆开了那封来自梁康城的书信。
信上的内容让他目光一凝:
前所托查探之事,已有眉目。通敌手谕一案,经暗查核实,乃吏部侍郎张谦,于御书房当值时窃得陛下空白手谕,私自填写内容,暗中送往北国,制造混乱。现人赃并获,张谦已羁押于天牢,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。
陈争皱了皱眉,指尖轻轻敲击着信纸。
张谦?
一个吏部侍郎,若无天大利益或是致命把柄,岂敢行此诛九族之事?
他一猜便是李钰推出来的替罪羊。
“去刑部尚书府。”
陈争沉声吩咐,车辆缓缓启动,驶离了喧嚣的状元街。
等陈争离去,玉馔斋门口。
一位身着月白长衫,手持一柄紫檀木折扇的翩翩公子。
此时正若有所思,望着陈争马车离去的方向。
他面容俊雅,气质温润,正是这“玉馔斋”的东家。
礼部尚书杨福之子——杨历。
“那不是国公府的陈世子吗?”
杨历微微挑眉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。
“今日怎有空到我这小店门口转悠?”
“难不成……他也想在这状元街口做点生意?”
一旁候着的管家连忙躬身回应:“公子,方才老奴在门口,隐约听见隔壁铺面里交谈。”
“陈世子似乎……确实有在此处做生意的意思。”
杨历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,扇子轻敲掌心:“有点意思。”
“这陈争最近可真是闲不住啊,闹出了这么多轰动的事,现如今还有兴趣来做生意。”
说罢,便要转身进入酒楼。
管家迟疑了一下,低声询问:“公子,是否需要派人去打探一下,这位陈世子究竟意欲何为?”
杨历脚步未停,傲慢地轻哼一声:“不必。”
“我听说过这陈争的能耐,能做细盐又能做震天雷的,最近的风光让他出尽了。”
“可即便他真要在此开店又如何?”
“我玉馔斋立足京城百年,靠的是真材实料和独步天下的手艺。”
“难不成还怕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世子爷,还能在美食这行业胜过于我?”
他走到厅堂鸟笼前,悠闲地逗弄着里面的画眉鸟。
他态度慵懒不屑:“终究是旁门左道,登不得大雅之堂。”
管家连忙赔笑:“是是是,公子说的是,是属下多虑了。”
杨历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对了,听说梁晓瑜近日回京了?现在何处?”
提起这个名字时,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罕见的温柔。
梁晓瑜,刑部尚书梁康城的独女。
京城公认的四大才女之首,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更有倾国倾城之貌。
是无数世家公子的梦中佳人。
杨历对其倾心多年,苦苦追求奈何无任何结果。
管家回道:“听说梁小姐回京后一直待在梁府,甚少出门。”
杨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吩咐道:“将我们玉馔斋最新研制的那雪霞羹,精心装好给梁小姐送去尝尝鲜。”
这“雪霞羹”用料讲究,工序繁复,是他近日得意之作。
管家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。
毕竟,以往送去的各式珍馐美馔,十有八九都被梁小姐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,或是干脆赏了下人。
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他自家公子这片痴心,怕是又要付诸东流。
但他一个下人,也没法多说什么。
管家恭敬应道: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