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,杨历轻轻叹了口气。
连他自己也不明白,为何明知希望渺茫,却仍要坚持。
“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泳思。”
……
邵阳殿内,气氛凝重。
李钰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。
几名穿着东蛮服饰,面露凶悍之气的使者站在一旁。
为首的使者名叫哈鲁刺,此刻正怒目而视。
“李钰!几天前你说合作,我们信了!”
“你派人去偷那震天雷,结果呢?”
“送过来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!根本就是假的!”
“你是不是在耍我们!”
哈鲁刺声如洪钟,满是愤怒。
李钰强压着心头火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:“哈鲁刺使者,稍安勿躁。”
“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坑骗你们,对我有何好处?”
“如今李成民已经怀疑到我头上,若非我及时找了个替罪羊顶罪,此刻恐怕你们已经见不到我了!”
他越说越气,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:“只是没想到梁康城那老家伙如此狡猾,定然是他暗中调包,防了一手!”
东蛮使者们交换了一下眼神,怒气稍缓。
哈鲁刺冷哼一声:“哼!那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李钰叹了口气,揉了揉眉心:“还能怎么办?”
“等时机,偷取成品此路既然不通,那就只能另想他法。”
“总而言之,这震天雷必须弄到手!”
这震天雷威力实在是恐怖如斯,若没有办法获取,想要攻占大衡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。
“十皇子。”
这时,一名坐在角落的东蛮使者站了起来。
此人名叫杰圩,眼神阴鸷心思缜密。
“在下倒有一计。”
李钰抬眼看他:“哦?杰圩使者有何高见?”
杰圩一直默不作声,要是他不说话,李钰似乎都要忘记这个人。
杰圩冷笑道:“既然震天雷的实物难以得手,何不直接获取其制作方法?”
“掌控源头,岂不更妙?”
李钰冷哼一声:“谈何容易!若能轻易拿到制作方法,我何必行那盗窃之下策?”
“杀鸡取卵和日日有鸡蛋吃的道理,我岂能不知?”
“那制作震天雷的核心工匠,目前所知唯有赵德海一人。”
“这老家伙的秉性我清楚,对朝廷忠心耿耿,软硬不吃。”
“就算拿他家人性命相威胁,他也未必会就范。”
杰圩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:“赵德海是块硬骨头,但我们何必非要啃他?”
“陈争既然能发明此物,他必然知晓全部关窍。”
“我们何不……从他的软肋下手?”
李钰身体微微前倾:“什么意思?”
杰圩阴恻恻地说:“这几日我派人暗中观察,发现与陈争走得极近之人中,有一女子,名为上官若言。”
“此女看似与陈争关系匪浅,却势单力薄,乃一介柔弱女子。”
“若我们将其擒获,用以威胁陈争交出震天雷制作图谱,岂不比对付赵德海那老顽固容易得多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