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衣角的料子是江南织造局特制的云锦,上面绣着的暗纹与云懵懵荷包上的朱雀纹极为相似,而腕间的银铃声,更是与云懵懵荷包上缀着的银铃如出一辙。难道掳走妻儿的人,与云家有关?还是说,这背后另有更大的阴谋?
“传旨。”太子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寒冬的冰雪,惊得檐下栖息的麻雀扑棱棱飞起,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,“即刻命金吾卫包围南宫旧宅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,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另外,派人封锁京城所有城门,严查出入人员,尤其是携带孩童或身着白色云锦的女子!”
“殿下且慢!”老三澹台墨突然翻开手中的《周律》,指尖停在某一页,语气带着几分郑重,“《刑律?谋逆篇》有云,私通外敌、意图谋反者,诛九族。”小少年今日特意戴了副水晶眼镜,镜片是西域进贡的透明水晶,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衬得愈发灵动,此刻他推了推眼镜,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,“叔祖公,您说这‘九族’,包不包括您养在外宅的那房小妾,还有您那从未敢公开露面的私生子呀?我可是听说,您那位小妾去年刚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,如今就住在城南的柳树巷里呢。”
澹台崇闻言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突然面如死灰。老王爷踉跄着后退两步,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香案上,香案“哐当”一声晃动,上面的青铜香炉应声倒地,“咣当”一声砸在青砖地上,香灰飞扬,呛得周围的人连连咳嗽。待灰尘渐渐散去,众人赫然发现,香炉底部竟刻着几行弯弯曲曲的突厥文——那文字的形状与密约上的突厥印章一模一样,正是三年前瑞王府与突厥可汗签订密约时所用的暗号!当年先帝曾派专人研究过突厥文,太庙里还保存着相关的典籍,此刻有位熟悉突厥文的宗室元老上前辨认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“这、这上面写的是‘瑞王与可汗盟誓,共取大澹江山,永不背约’!”
“报——!”就在这时,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从殿外冲进来,脸色煞白,气息急促,连盔甲上的铜片都在不停晃动,“启禀太子殿下,南宫旧宅、南宫旧宅起火了!火势极大,已经吞没了前院和中院,属下们试图救火,却发现有人在暗处放冷箭,阻拦救火队伍!”
太子猛地起身,月白色常服的下摆带翻了案几,案几上的茶盏、果盘纷纷落地,碎裂的声音与侍卫的禀报交织在一起,更添几分慌乱。茶水泼在《南宫氏医典》上,浸湿的纸页渐渐变得透明,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显出新的字迹,是用特殊的药水写就的,遇水即现:“烬儿,母在地窖,速来救我”。水渍继续蔓延,顺着字迹缓缓勾勒出一幅简笔地图,地图上标注着南宫旧宅的布局,前厅、后院、花园的位置清晰可见,而某个标着血杏花图案的房间被朱砂圈出,旁边还写着“地窖入口在此”五个小字。
“备马!”太子一把抓起案几上的佩剑,剑鞘是鲨鱼皮所制,上面镶嵌着七颗红宝石,是先帝亲赐的防身之物。他转身就要往外走,却在迈出脚步时被老五澹台烬拽住了衣角。小团子仰着胖乎乎的脸蛋,从腰间的红布荷包里掏出一颗圆滚滚的糖球,塞进太子手心——那糖球呈暗红色,表面泛着诡异的红光,正是南宫家特制的“血杏丹”,用鲜血杏花的花瓣混合蜂蜜制成,不仅能解毒辟邪,还能在危急时刻提神醒脑。
“殿下带着这个,”小团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,带着几分担忧,“娘亲昨天跟我说,这个糖能辟邪,还能保护好人,您一定要带着它,把娘亲和妹妹救回来呀!”
太子握紧手中的血杏丹,糖球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,让他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。他摸了摸老五的头,眼神坚定:“放心,哥哥一定会把娘亲和妹妹救回来的。”说罢,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殿门,腰间的龙纹禁步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的玉石碰撞声。
金吾卫早已在太庙外备好马匹,太子翻身上马,动作利落干脆,月白色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。他勒住缰绳,回头看向跟出来的澹台玄、澹台战和澹台墨,沉声道:“大哥,你带一队人马去柳树巷,将澹台崇的外宅包围,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