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内监,是拼死将此物带出来的!”
“看来,有人不想让这东西,还有这个人,回到京城。”长公主软剑已然出鞘半寸,凤眸冷冽地扫视着周围寂静的松林。
“清理现场,将所有散落文书收集起来。小心检查马车和尸体。”林川沉声下令,同时将胭脂盒慎重收起,“此人全力救治,他若能活下来,便是最重要的人证。”
玄甲军立刻行动起来。很快,更多的发现印证了猜测——在翻覆的马车暗格里,找到了更多类似的账册片段;护卫的尸体伤痕显示,袭击者武功路数狠辣诡异,与之前遇到的北漠死士和傀儡皆有不同,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。
“对方下手干净利落,撤退得也快,只留下了这个必死的内监和看似混乱的现场……”沈清弦检查着护卫的伤口,语气凝重。
林川立于林中,阳光透过浓密的松针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他握着那小小的胭脂盒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惊涛骇浪。
这并非一次简单的截杀,而是一次灭口。这胭脂盒里的黑账,像一把钥匙,似乎即将打开一扇通往更深处黑暗的大门。而他们这支回京的队伍,已然被卷入了漩涡中心。
“继续前进。”林川的声音打破林中的寂静,“放出信鸽,将此地情况密报陛下。从现在起,所有人的戒备,再提三分。”
队伍再次启程,穿过幽暗的黑松林。那胭脂盒的重量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宫闱深处的阴影,正随着他们的脚步,一点点弥漫开来。
黑松林内的气氛凝重如铁。那垂死内监被小心安置在铺了软垫的马车里,苏婉清的银针与伤药勉强吊住他一丝气息。林川手持那鎏金胭脂盒,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周围每一寸土地,每一片阴影。
“袭击者退得干脆,要么是确认目标必死,要么……”林川顿了顿,声音低沉,“就是知道我们必会经过此地,刻意留给我们一个烫手山芋。”
郡主闻言,罗伞微旋,警惕地望向四周幽暗的松林:“将军是说,这可能是嫁祸,或是故意引我们卷入更深的漩涡?”
“是不是漩涡,已然卷入了。”长公主软剑并未归鞘,冷冷道,“这账册若为真,牵扯之广,足以震动朝野。他们要么是想借我等之手除掉某些人,要么,就是逼我们站队。”
就在这时,墨花魁的焦尾琴音忽起,并非杀伐之曲,而是一段空灵缥缈的调子,她的耳朵微微颤动:“东南方向,三百步外,有两人潜伏,呼吸绵长,是高手。西北方向,亦有轻微弓弦绷紧之声。”
果然还有埋伏!对方并未远离,而是在暗中窥伺!
“戒备!”镇北王低喝,玄甲军瞬间收缩阵型,将囚车、证物马车以及载有伤员的车辆护在中心,盾牌向外,长枪如林。
几乎是同时——
“咻!咻!咻!”
数支劲弩从西北方向的树冠中射出,目标并非人群,而是直指载有内监的马车!对方是要杀人灭口!
“铛!铛!铛!”
沈清弦与苏婉儿同时出手,剑光枪影交织,将射来的弩箭尽数击飞。
“藏头露尾的鼠辈!”苏婉儿怒喝一声,银枪指向弩箭来处,“姑奶奶去把他们揪出来!”
“且慢!”林川阻止道,“敌暗我明,林深树密,贸然追击易中调虎离山之计。”他目光转向墨花魁,“墨大家,可能以音律扰其心神,逼其现身?”
“可一试。”墨花魁指尖力道一变,琴音陡然转为尖锐急促,如同万千细针钻入耳膜,直刺神魂。这音律并非广范围攻击,而是凝聚成束,精准地袭向墨花魁所感知到的两个方向。
“呃啊!”
东南方向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,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踉跄跌出,抱着脑袋痛苦翻滚。另一处则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,显然也有人受创。
“拿下!”林川下令。
数名玄甲军精锐立刻扑向那显形的黑影。然而,那人眼见无法逃脱,竟毫不犹豫地咬碎了口中预藏的毒囊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