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色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而是静静盯着那份名单,再一次,从头到尾看了过去。
每一个名字、每一个官职、每一笔调令,都不是临时拼凑。
更像是……一早便准备好的刀锋。
刀不是为破局而生,而是专为应这“十七人之缺”而锻。
许久,他缓缓吐出一口气,声音低沉,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疑:
“十七人……”
霍纲喃喃:“就是……今晨未至者之数。”
魏瑞轻轻点头,声音有些发哑:“不会巧合的。”
许居正手中笏板微动,手指紧扣,指节泛白。
他从不信巧合。
更不会低估那位坐在龙椅上的人。
这时候,他忽然想起一个细节——
今晨至殿之前,侍卫曾说:“今日廷臣到殿者不满百人。”
他当时未放在心上,只当是风寒流行,病者增多。
可现在想来……
那句“不到百人”,其实正是萧宁早已知晓的结果。
甚至——他不等众臣问,便自己主动揭出“名单上有多少人”这一茬,不也是有意引他们察觉?
是有意抛出破绽,让人顺藤摸瓜,自行意识到“他已知之久远”。
这不是威慑。
这是一种昭告。
一种对整个朝堂的明示——
朕早知道你们在做什么。
只是,现在才选择揭开。
许居正忽然有些口干。
他望向龙椅之上的少年,那少年并未再言,似乎只是负手而立,静待众臣消化眼前这份“巧合”。
可他眼中的沉稳,身姿的安然,却愈发凸显出一种不动如山的威仪。
他没有解释。
也无需解释。
只留下一地人心,在震惊中自行推断、自行慑服。
“他怎么知道的?”霍纲喃喃问道,像是问身旁之人,又像是问自己。
魏瑞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要知道这十七人不会来,并不难。”
“但要知道这十七人……是安排出来不来,那就太难了。”
“这不是医官记事、不是门房抄录,这是动静之中,窥得其意。”
许居正缓缓点头。
“这不是有人告密那么简单。”
“这是对整个局势、朝中风向、人事布置的——了然于胸。”
“甚至……连王擎重昨夜之意图,他都识得清楚。”
霍纲听到这里,只觉脊背微凉。
他忽然想起,从那道“安心养病罢”的旨意落下,到如今“十七人名单”揭出,萧宁的每一步——
都如铁轨早铺,刀口渐近。
没有偏差。
没有回头。
一步比一步稳。
一步比一步狠。
魏瑞轻声道:“他是在……逼王擎重承认。”
“承认这一场不来,是一次布置。”
“而非偶发。”
“而这场布置,早在他手掌之中。”
许居正没有回答。
他望着那锦盒中的十七道调令诏书,脑中思绪翻涌如潮。
若这份名单,确是对十七人“缺席”的对应,那就代表——
天子,早在昨日。
甚至更早。
就已经知悉了今日之变。
而且……
有能力,在最短时间内,调出恰当之人,以弥其位,以应其局。
更有心志,在此事未成之时,便默然准备好诏书、御玺、签押、命封,一应俱全。
并等在今日朝堂之上,择机而发,一举断局。
他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