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——”
“王卿,是想通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朕今日只换四人。”
“其实已是给你们新党留足了面子。”
“若不然——”
“就凭昨夜你们的‘行径’——”
“朕就算将你们全部罢免……”
“也并不过分罢?”
王擎重心头剧震!
“昨夜你们的行径。”
短短七字,却如针锥入心!
他咬牙不语,目光之中已有怒意翻涌。
这不是警告。
这是揭底。
是将“你们做过什么,我都知道”的话,直白地扔到了朝堂之上!
这一下,不止他听得分明。
殿中众臣,亦是心中俱震!
清流霍纲骤然一抖,低声道:“他……昨夜?”
许居正抬眼望着萧宁,眉头深锁,声音低沉:
“他已经掌握了。”
“连昨夜他们安排谁请病、何人不上朝,恐怕……早在耳中。”
魏瑞亦是凝神不语,心中愈发沉重。
他忽然明白,萧宁今日不是“以势压人”。
他是——以局反将!
不止看穿王擎重。
还以此为契机,翻出名单,直言破局。
而王擎重……
在这个时刻,竟一句辩驳都说不出。
他确实想辩。
想反击。
想说今日不朝之人,皆因身体不适,有医官作证,有符折存案。
可他张口的瞬间,忽然意识到——
若那张名单上的十七人,真是天子早就准备好的应对。
那他所有的托词、解释、掩饰……
都会显得如此可笑!
如此徒劳!
因为那并不是“被动反应”。
而是“主动掌控”。
他败了。
败在轻敌。
败在以为对方年幼可欺,以为“立威”可以掣肘皇威。
而他这一“威”,不但没立住。
反倒成了别人手中的刀柄!
他低下头,眼中黯然。
这一刻,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:
这位少年天子,不再是他们当初可以扶持、可以驾驭的少年了。
他已经有了真正的锋芒。
也有了真正的谋断。
最可怕的是——
他还有远比众臣所料更深的耐心。
与……笃定!
而这一份耐心与笃定,才是真正叫人胆寒的地方!
——今日,仅换四人。
——是留面子。
但若天子不愿留呢?
他能换十七人。
也能换二十七人。
甚至能换……整个朝堂!
王擎重心头一沉,目光再度凝在萧宁身上。
那少年未言,却宛如千军万马自心底而来!
清流列中,气氛微微一滞。
许居正、霍纲、魏瑞三人,原本还在低声交换目光,心中诸念纷杂。
可就在那“昨夜你们的行径”七字落下之后,一种莫名的寒意,悄然在心底生出。
霍纲眨了眨眼,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,猛然低头,再望一眼那被传回的名单。
十七人。
再一数今早未临朝者。
恰是十七人。
这等巧合……怎么可能只是巧合?
魏瑞眼神一震,抬头望向高阶之上那静坐的少年帝王,眉宇之间,凝起一丝骇然。
许居正也意识到了什么,眼中骤然生出深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