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泼洒在云安郡城的街巷间。更夫敲过三更梆子,西城巡捕房里只剩下几盏昏黄的油灯,映着林越伏案的身影。他面前摊着那五起失窃案的卷宗,指尖在纸上划出淡淡的痕迹,试图将那些散落的线索串联起来。
“子时作案,无痕潜入……”林越眉头微蹙,笔尖悬在纸上,“若真是同一伙人,他们的目标为何如此分散?玉如意、人参、白银……既非专营某类物品,也非针对特定富户,倒像是随机选择,可又偏偏挑的都是便于携带的贵重之物。”
旁边的赵三打着哈欠,揉着惺忪的睡眼:“林头儿,都三更天了,要不先歇着吧?这案子都悬了半年了,哪能一夜就想通。”
林越摇摇头,目光落在卷宗里“老药铺失窃案”的现场绘图上。图中标记着药铺后窗的插销位置,旁边用小字注着“插销完好,无撬动痕迹”。他指尖点在插销处,若有所思:“寻常盗贼就算开锁再厉害,要在不破坏插销的情况下潜入,除非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划破夜空,从街外疾驰而来,停在巡捕房门口。紧接着,是捕快惊慌的呼喊:“紧急公文!总捕头令,速请林巡捕长前往户部主事张府!”
林越猛地抬头,心中一凛。深夜急报,还点名要他过去,必是出了大事。他抓起桌上的制式长刀,快步走出房门,只见刑捕司的一名骑吏正勒着马,额上满是冷汗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林越沉声问道。
骑吏急声道:“张主事……张启明大人,在府中密室里没了!总捕头已经带人过去了,让您立刻赶去协查!”
“张启明?”林越心头一震。这名字他在查阅郡城官员名录时见过,户部主事,正六品,虽不算高位,却掌管着郡城的盐铁赋税,是个实权人物。在自家密室离奇身亡?
“备马!”林越当机立断。赵三等人也被惊动,纷纷披衣起身,想要跟着同去,却被林越按住:“你们留下看守巡捕房,等我消息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翻身上了骑吏带来的另一匹快马,两人一骑,朝着东城的张府疾驰而去。
夜色中的郡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,只有巡夜兵丁的甲叶摩擦声偶尔传来。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脆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林越伏在马背上, wind 吹起他的衣袍,心中却在快速思索。
张启明是文官,掌管钱粮,按理说不该与人结下生死仇怨。密室身亡……是仇杀?还是意外?若真是密室,凶手又如何进出?
越靠近张府,沿途遇到的兵丁和捕快便越多,个个神色凝重,显然是刑捕司的人在维持秩序。张府位于东城的官员聚居区,朱门高墙,门前挂着两盏白灯笼,在夜风中摇曳,透着一股肃穆与悲凉。
刚到门口,林越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站在台阶上,正是刑捕司总捕头王烈。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,眉头紧锁,正低声吩咐着手下的捕快。
“总捕头。”林越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。
王烈转过头,看到林越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来得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