炽热而明亮的光照在脸上,梁吟感知不到一点,睡得很沉。
钟疏已拿来热毛巾,给梁吟擦了擦手和脸,看到她衣服领口有点血迹,嘴巴被咬坏了很大一块,想来是那会儿滴下来的。
拿出干净的病号服换下来,看到身体,她才惊奇得发现梁吟胖了很多,身上终于有肉了,不像之前只是一副骷髅架子。
这么看来。
那位司医生是真的将梁吟照看得很好。
这四五个月,约摸是她这六七年里过过最幸福的日子了,但可惜夭折得太快,回来后又迅速失了明,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。
这个贺丛舟,简直就是天克梁吟。
忙活完,钟疏已在旁坐下,想多陪梁吟一会儿,电话又响起来,忙接下来走到床边捂住声筒,“怎么了?”
边说边回头看了梁吟一眼。
好在没把人吵醒。
“你人呢?”
那边是裴阶极为不悦的语气,“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,你忘了?”
从那枚吻痕开始,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便变得岌岌可危,钟疏已花了大力气维护,不禁感到心力交瘁。
“梁吟在医院状况不好,我想多陪她一会儿。”
裴阶根本不信,“她去了京海,怎么可能在医院,你找借口好歹也找个能让人信服的。”
“不是……是真的。”
“滴滴滴”的忙音截断了钟疏已的解释,本想打视频去,可那边根本不回信息了,在丈夫与梁吟之间犹豫了下。
这里有医生和值班护士。
可如果自己不回去,只怕离婚在即了。
安顿好梁吟。
走出病房,钟疏已特意交代了值班护士多注意01号房才走。
全都走了。
这是最好的时机。
又等了一会儿,等到其中一个值班护士去洗手间,另一个在打盹的工夫,司沉进去,找到01号房,推门进去。
或许是因为到了陵江,在自己的地盘,贺丛舟便没有像在京海一样那么防备,门口没有留二十四小时看守梁吟的保镖。
进来要容易许多。
关上门。
司沉轻声慢步走到床边,窗边堆的药和一份诊断证明落入眼底,看起来仔仔细细过了一遍,神色愈发凝重,视神经受压迫,失明。
这样的诊断结果没人可以接受。
可满屋子亮着的灯,熟睡的梁吟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