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矣说明问题了。
睡梦中仿佛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脸庞,又碰了碰眼睫毛,好痒,梁吟不舒服地撇开头,抽吸,可那股再熟悉不过的薄荷味道进入鼻腔,一点一点用最温柔的方式将她从睡梦中唤醒。
虽然睁开眼还是黑暗,还是看不到。
但这个香味和感觉是错不了的。
“……司沉?”
唇瓣被咬烂了,一开口就疼,梁吟音色是抖着的。
“咬胶没带在身上吗?手也被咬破了,会疼的。”
是他的声音。
千真万确。
梁吟坐起来,埋头便扑了上去,看不到,第一下撞到了肩膀,司沉伸手一揽让她准确靠进了怀中,哭过的眼睛泪腺再次汹涌起来。
“还好吗?最近吃了什么药,能和我说说吗?”
别的暂时顾不上,先弄清楚梁吟为什么失明才是当务之急。
“你呢?”
梁吟看不到,便选择用手摸索着他的脸,辨认五官,“你的腿好了吗?我醒来就没看到你,他们说你走了。”
谁都没有将话说满,更没有确认什么关系。
可五个月来的朝夕相处与陪伴,每一次梁吟重病,司沉彻夜的照顾,这些痕迹早就在无形中刻在彼此心上了。
有些话不用说,对方也懂。
司沉将梁吟的手从脸上拿下来,包在自己掌心里,当年那个需要靠她接济,需要站在她身后讨公道的少年,终于有了保护她的能力。
“我知道,你现在看不见了。”
梁吟身体一抖。
“放心,只要有我在,我一定会让你看见。”
这是司医生的保证,是司沉的承诺。
“……那我们可以回半山别墅吗?我想青青和毛毛,还有小起。”她收起眼泪道:“这回我要把小起带上。”
可怎么办呢?
曾经她那么想要逃离的,不屑一顾的地方,回想起来却成了人生之中最坚韧的堡垒。
“现在不行。”
梁吟需要休养是真的。
不管发生什么,司沉都要将她的健康问题排在第一,现在带梁吟走,虞家,贺丛舟,她的女儿也还在贺家会成为把柄,到时候这些人都会很难缠。
综合考虑之下,梁吟只有留在医院先养着。
“我不能为了和你在一起置你的身体于不顾。”司沉捏住梁吟的手,克制又深情地在手背留了一个吻。
这一点梁吟懂。
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,“可我一个人……害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