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南岸不到一小时梁吟又紧急转回了医院，两小时的检查化验，又拍了片子，第三小时电话打到了虞家。
接通两分钟，虞江平一脸凝重地拍桌站起来，“贺丛舟，我让你把梁吟带回去是让你好好对她，不是让你欺负她！她精神不好，刚开始我就跟你说了！”
父亲少有的这么情绪外露，虞钊坐在对面，原本父子二人在一起商讨下季度建设工程，工作暂停下来，他不经意翻动着文件，耳朵窥听着电话里的声音。
比起虞江平。
贺丛舟声色可要镇定太多了，“医生说了是在山上跳车撞到了头导致的，我没有对梁吟怎么样，打电话来也只是和您这个当父亲的打一声招呼。”
“就这样，再见。”
没和虞江平多说，连基本对长辈的尊重都没有了。
电话挂断，虞江平险些气得砸手机，虞钊递上一杯温茶，从他手中将手机接过去，“这是怎么了，您先坐着，消消气。”
虞江平粗重呼吸了几下，又吞下几片降压药，捂着额头，“梁吟看不见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叫看不见了？”
“说什么是那天撞到了头伤到的视神经，简直就是荒谬！”他敲着桌子，“在京海的医院都不知道检查了多少次，根本就没事，怎么一跟他回去就有了事，这算什么？”
虞钊还在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。
虞江平迅速拍板做了决定，“你去陵江看看你妹妹的状况，现在她眼睛看不到一定很害怕，有个亲人在身边总归是好的。”
亲人？
这个词用在他和梁吟身上可太微妙了。
他们算哪门子亲人。
梁吟身世还是模糊的，未必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，可虞江平认下了这个女儿，虞钊自然没法拒绝这个便宜妹妹。
“好，我今晚就过去。”
虞江平抬起手，“把小荔也带去，她和梁吟关系好，能陪着聊聊天。”
看着他面上苦恼又心疼的表情。
虞钊忍不住问：“父亲，您怎么不去？”
嘴上这么问，可他真正想问的是——为什么要让贺丛舟带走梁吟？
这背后的原因。
虞江平自然是不会让他知道的。
……
房内开了三盏灯，亮如白昼，可梁吟视线里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，她伸出手落在自己眸前，看不见，坐起身往周围摸，有墙壁，有床头，被褥，一点点挪向床头柜时却碰到了一只杯子。
失明后对声音会更为敏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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